“是条汉子！”
方莘握住插入患者体内的钢筋，一点点地向外抽离。
每一毫米，方莘都尽量让自己的手更稳一些，从而最大程度地降低伤者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方莘每拔出一点，伤口就渗出大量鲜血。
小丽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
终于，一根长约30厘米的钢筋，被抽离了伤者的大腿。
方莘不敢停歇，连忙准备止血和缝合手术。
“12号针线！”
先缝合伤者的动脉血管壁！
“6号针线！”
接着缝合伤者表皮的创伤。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小丽都忘了给方莘擦汗了。
“小丽，小丽，快，汗水滴到眼睛里了，疼！”
方莘大呼。
“对不起，对不起！”
小丽立马清醒。
“行了，手术完成了，一会消炎药点滴打完之后，给伤者输一瓶葡萄糖，他也需要补充体力！”
“不过这哥们真厉害，疼成那个样子，愣是忍住没动！”
方莘心中有些佩服。
“那会不会是疼晕了呢？”
小丽地话总是出其不意。
“出去，出去！”
方莘把小丽赶出了手术室。
还没消停两分钟，突然隔壁手术室的医生冲过来拉住了方莘。
“方医生，这里有个病人，情况很特殊，你快来看看吧！”
“啊？”
小丽也同着方莘，被一起拉进了手术室，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病人年龄大了，双腿粉碎性骨折，而且她还有高血压，手术的风险很大……”
“但是如果保守治疗的话，病人可能下半辈子都要坐轮椅生活了！”
那位医生十分纠结地说，无法确定治疗方案。
方莘跟着医生进入手术室，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一瞬间，方莘气血上头，瞬间瞪大了双眼。
这双腿粉碎性骨折的老人，正是鬼市街上的那个老太太，云岚的奶奶。
真是厄运专挑苦命人啊。
方莘心痛，慢慢地蹲下身子，检查老太太的伤势。
大腿骨骨裂，膝盖粉碎，小腿骨粉碎。
老太太也认出了方莘，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先……先生，这么巧啊，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位医生……”
老太太很虚弱，但是好像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
“小丽，准备手术！”
方莘声音低沉，灌了一大口葡萄糖，随后递给小丽。
小丽也不在意，直接接过来也是一大口，在医疗战场上，体力真的很重要。
“先生，你听我说，不要费劲了，我老婆子的身体不行了，经不起折腾……放弃吧！”
老太太说着丧气话。
“我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可怜的孙女小岚……”
“到了这个时候，我有几句话要留给他，还请先生转达！”
喝完葡萄糖地方莘重新带好口罩，整理了一下手套，眼中精光一现。
“老奶奶，有什么话，你还是自己跟小岚说吧，我们转达都不是那个味儿了……”
“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的身体……而且，我们家也没有钱！”
老奶奶的声音越来越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