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展程提起这一切时，更多的是风轻云淡：“那个时候，我确实有想过结束生命。不过幸好，我认识了很多带给我力量的朋友。钟世鹏是我的良师益友，还有钟佳佳的哥哥，他也是我的好朋友，改天带你见见。”
“还有呢？”
“我一时数不过来，噢，还有佳佳刚刚提到的严柠，她也是我在那时候认识的。”
哐当一声。
卢倩一直吊在半空的心，掉回了原处。
当陆展程提到严柠这个名字时，她不可抑制地轻颤了一下。
他们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陆展程人生最低谷时，严柠陪伴着。
她张了张嘴，喉咙微哽，最后十分艰难地问道：“陆展程，我是不是和严柠长得很像？”
陆展程微微一愣，随即一笑：“怎么可能！你别听佳佳胡说，她什么也不懂，你们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我比谁都分得更清楚。”
是吗？
他真的分得清楚吗？
呼吸声和心跳声太大，简直像锣鼓在耳边敲打。
她还想再问点什么，可是没有勇气，也没有力气去问了。最终静默在嘴边，停留在自己的肚子里面。
她害怕，一旦问出口，有些东西就从自己的身边溜走了，仿佛从不曾拥有。
陆展程起身关灯，重新躺回卢倩的身旁。他侧睡着，受伤的手臂搭在卢倩的身上，整个人也黏糊糊地贴着她。
这样的状态真舒服，他懒洋洋的：“晚安。”
陆展程确实是睡得十分踏实，可卢倩却整整一夜未眠。并非她不想睡，而是脑袋里有太多疑问，一个接一个蹦出来，困扰得她无法睡眠。
临近天明时，她才合上眼，眯了一会。
等再次醒来时，旁边陆展程的位置已经空了。
卢倩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起身，刚走出房间，就看见钟佳佳正在门外晃荡。
她穿了条杏色的连衣裙，一派纯真中夹杂着一丝温婉，青春洋溢像是女大学生。
卢倩把这个想法说出来时，钟佳佳哈哈笑了两声。
“卢倩姐姐，我确实就是女大学生啊。现在还没开学呢，所以我在家里，等再过几天我就去学校了。”
“这样啊，那你们学校假期挺长的。”
“有些大学的寒假是比较长。”
钟佳佳正在修剪树枝，她突然凑了过来，一双眼睛眨啊眨，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半天才神秘兮兮地问道：“卢倩姐姐，你昨晚没睡好吧，黑眼圈这么重。”
卢倩扯谎道：“可能是因为我有点认床，所以没睡好。”
“哦，是这样啊。”钟佳佳轻笑了下，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无心之失，又像是有意为之。
她感慨了句：“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自己长得像现男友的初恋而不爽呢。卢倩姐，你真大方啊。”
怎么这句话，她听了那么不舒服呢！跟被针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