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程，你做到现在这步就够了。哪怕是替佳佳报仇，我也不希望你手上沾有人命。一切早有定数，就让他们自食其果去吧，坏人自有坏人斗。”
陆展程垂下脑袋：“我明白了！”
钟世鹏往里走了几步，一路来到书房中。即便只在这居住了小一个月而已，里面已经摆放了一大叠资料，堆积着各式各样的药品。
钟世鹏伸手，向前一划，指着面前的几罐灰氧，他张了张嘴，却又顿住了。
亮白的灯光打在他身上，纵使脸色灰白苍老，头发半白，可依旧气质清越，带着藏不住的潇洒。
陆展程跟着向前一步，到钟世鹏跟前：“老师，您说，我都听着，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钟世鹏无可奈何笑了下，这小子，一直很聪明。一个动作，就知道该接什么样的话。
罢了罢了，说出去吧，瞒不住了。
他拿起一罐灰氧：“你们从私人研究所偷出来的资料，我看过了，大部分都不涉及秘密信息。但根据资料显示，研究所一共生产了23种灰氧，其中4种，是失败品，含有剧毒的。”
“有剧毒？”
“对，这4种型号的灰氧，服用后对人体伤害很大。但因为没有进入市场，所以我缺乏研究样本，只能从资料信息中抠字眼了。”
那家私人研究所，名义上是刘建晖作为管理人，实际上，他不过是个傀儡而已。陆德斌甚至陆启毅，才是幕后真正的操控者。
他们需要依靠灰氧作为桥梁，搭起他们的商业王国。让所有合作伙伴，通过灰氧绑定他们，成为利益同盟者。
为了让走向市场的灰氧，其中的毒品含量低，研究所里的人一直试图在灰氧中加入不同的物质，替代禁用品。
于是，在这样的试验下，生产出了四种“毒灰氧”。
钟世鹏说话慢悠悠的，终于直击重点：“你父亲的病，应该和这几种毒灰氧有关。这就是他多年卧床不起，失去意识的原因。”
顿时，陆展程眼里浮现出诧异的光：“什么？”
“是，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找不到病因，很可能问题就是出在这里。”
陆展程后退了一步，扶住桌角。随后，他慢慢弯下身体，坐在凳子上。
他早就研究过灰氧，但不过一心想借此绊倒陆德斌而已。却不知道这一切，竟然和他父亲陆杨的病情有直接关系。
钟世鹏见他情绪不稳，也有些动容：“展程，别灰心。至少现在找到了原因，咱们再也不是无头苍蝇了，对吧？”
陆展程握住他的手，急急地问：“老师，这意味着我爸有救了，对吗？”
“话是这样说，但这几种毒灰氧，我也仅仅是看到了它们的部分资料而已，没见到实物。要想治你父亲，得花费不少功夫继续研究，我老啦，行不通的。”
“老师……”
见钟世鹏有告别之意，陆展程张了张嘴想留他，可也清楚不可为了一己之私而改变他人，所以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钟世鹏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宽慰他：“你小子，别哭丧着一张脸啊！不是还有璟林在，另外，佳佳的哥哥下个礼拜会过来，到时候你们聚聚，再商量商量这事。”
“好。”
“行了，我的话说完了，去守你的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