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叭。”兔兔听上去似乎有点失望，尾音下垂带着一点点娇嗔。
马瑞没有听见般，果断了脆退出组队房间，重新点进江燃的直播间，小朋友已经开始唱歌了。
十八岁的少年带着白色的耳机，半趴在桌子上，明明是大人口中的“坐没坐相”，却生生被他坐出了一种独特的慵懒感，少年灵动的眼睛蕴着光，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般，他认真盯着屏幕上的歌词，薄唇张张合合。
江燃唱的是最近很流行的一首情歌。
“从特别自然的喝你的水，到蓄谋已久的亲你的嘴。”
马瑞抵着上颚轻笑一声，感慨似的说了一句，“小孩唱得还挺不错。”
他点开礼物界面，给江燃打赏了一个穿云箭。
直播页面被一个巨大的动漫特效占屏，江燃没注意名字，下意识念，“感谢WOV…………”
他原本惬意了几分的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垮。
江燃绷着脸，直到特效放完，都不再出声。
【怎么不继续念了啊？】
屏幕开始飞速弹出字幕。
【小朋友生气了！】
【呜呜呜Horse快哄哄他！】
马瑞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江燃好像真的生气了。
而他自己直播间的水友，似乎发现了比看他打游戏更有趣的事情了，一个个也不嚷嚷着让他开游戏，一个个开始给他出谋划策。
【打电话啊！】
【快打电话哄哄我的燃！】
【什么你的燃？那是我的。】
马瑞不知道弹幕上那股幸灾乐祸的劲是来源于何处，但是他目前没能分出心去探究，他只想知道这小孩突然为什么生气了。
他果断采纳了弹幕上的方法，给江燃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十几秒，然后被人果断挂掉。
马瑞看见屏幕里的少年皱着脸。
江燃歌也没有兴致唱了，他揉了揉眼睛，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拖着懒洋洋的语音，看上去十分困倦，“我们高三学子很辛苦的，我要早点睡觉了，明天还要上课。”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下播了。
【？？？男人，你还没混够直播时长。】
【下播是要补作业了吗？】
【晚安宝贝，高考加油啊。】
江燃扫了眼屏幕，挑了最后一条回复，他轻声开口，“晚安。”
然后关闭了直播间，取下耳机随意挂在电脑上。
电话很快又开始震动了，江燃挠了挠头，黑着一张脸盯着手机，定定的看了几秒，还是有些挫败的接了电话。
对面的马瑞似乎还在状况外，语气和平常没多大区别，只是听上去多了一分疑惑，“怎么不打游戏了？”
江燃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脏话脱口而出的冲动，又在心底默念了几遍静心咒，堪堪忍住了那股烦躁，他对着手机大声喊，“不想跟你玩。”
马瑞穷问不舍，“为什么啊？我们都约好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江燃就更气了，少年的脖颈通红，脸上积满了郁闷，“你也知道约好了啊？你还让我等你三十多分钟，你还毁约和别人双排。”
他放出最后一句狠话，“以后都别想让我跟你打游戏了。”
然后果断挂断了电话。
马瑞一头雾水，茫然的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页面，他疑惑出声，“什么事儿？”
他说这话的神情就跟小说里写的那种渣男一模一样，错而不自知还觉得自己有点小委屈。
弹幕上一群嘲笑他的水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