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是你后桌。”许荣华无奈笑了，心里头又不禁欣慰了一下，走到讲台那儿，也把余铮的卷子拿了过来递给余铮，“你们等下课自己讨论吧。”
说话间，他还特意观察了下余铮的表情，本来还想像平常老师习惯一样敲打一下，但见少年始终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得意或自满的情绪，犹豫了一下，才把那敲打的话咽下去。
只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继续加油啊。”
就听见余铮点点头，道了声“好的老师。”
许荣华这才放下心来，又迈步走回讲台上，单手撑着讲台，另一手翻了翻其余学生的那一沓卷子，隔了半晌，不由叹了口气，问了句。
“除了他俩，你们觉得你们自己的成绩怎么样？”
刚才气氛也被活跃了，于是也有胆子大的学生试探性地问了句，“余铮和苏相宜成绩都那么好，我们应该…都也可以吧？”
“我觉得咱应该不会给老许丢人。”
“就是就是。”
“……”
“…可以什么可以！就是什么就是！丢人的就是你们几个！还敢跟我说什么不会丢人！”
许荣华沉默了两秒，终于憋不住了，怒目圆睁，狠狠一黑板擦拍在讲台上。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刚才还哄闹的整个教室才又安静下来。
“…来，何令超，你过来。”许荣华深吸一口气，把心里头的火气勉强往下压了压，扫了一眼教室，招手示意刚才第一个说不会给他丢脸的何令超到讲台上。
“……”
被提名的何令超犹犹豫豫地站起身，缩了缩脖子，“老师，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过来！”
许荣华双眼一瞪。
何令超腿有些软，但不愧是体委，被吓得飞速跑到了讲台前，就被许荣华一张卷子拍到了他面前。
“来来来，你自己看看你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许荣华用手指敲了敲何令超卷子上那古诗词填空，
“我让你背了没有！我前几天是不是一直强调那些必备古诗词内容！你跟我说你背了吗，啊？！！”
“人家是‘到黄昏、点点滴滴’，你倒好，写个“滴滴答答”！是生怕人家判卷老师不扣你分儿？！”
“……”
全班学生先是静默了一秒，然后哄堂大笑。
许荣华气得瞪眼，“笑什么笑！让你们笑了吗！”
全班这才又恢复安静。
“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许荣华又敲敲卷子，试图心平气和地跟学生讲话。
“…那、那滴滴答答不和点点滴滴都一样吗。”何令超默了默，犹犹豫豫地小声道。
“不、不都是下雨的声音…”
他当时考试写得时候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记不起来了简简单单的点点滴滴，只依稀记得是下雨的声音，于是只好写了个意思相近的滴滴答答。
反正意思都大概差不多。
“……”
“行，既然你说一样，那就一样吧，”许荣华皮笑肉不笑，“那你今天抄五十遍整首词，给我工工整整写在纸上，明天早上交我办公室。”
何令超：“？？？”
“反正刚才是你自己说的都一样，那抄五十遍和抄五遍，本质上都是抄，也都一样，那就抄五十遍吧，正好让你练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