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依梦讲手抽开：“那么，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今天恰好去弹琴，又恰好弹的是那首……”
那首曲子，是当初周衍泽去季家，季佳忆常弹给他听的。可以说，那首曲子，算是她表达爱意和怀旧的一种方式。
季佳忆听了季依梦的话，脸色骤然苍白：“依梦，你听我说，我今天真的是碰巧被安排到这里弹琴。至于那首曲子，我只是、只是……”
的确，她是因为看到周衍泽，所以才弹那首的，季佳忆心头乱极了：“衍泽，我只是习惯，我真的没有想做什么！”
“安静。”周衍泽蹙了蹙眉。
季佳忆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站在房间中央，不住地掉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这时，周衍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自己助理打过来的，他滑了接听，问道：“查到了吗？”
助理道：“周总，季佳忆小姐今天上午的确来过酒店，还和一个服务生有接触，他们说了大概四分钟，但是因为距离监控较远，所以听不清说了什么。”
“嗯。”周衍泽道：“继续。”
助理又道：“另外，那名服务生今天晚上，账户上突然多了三万块钱，至于汇款人，显示的是匿名。”
周衍泽眯了眯眼睛：“就这些了？”
“是的，目前就是这些了，周总。”助理恭敬道。
“注意媒体，如果有关于今天晚宴不该有的言论出来，马上压下。”周衍泽道。
助理应道：“好的。”
挂了电话，周衍泽看向季佳忆，只说了一句话：“今天的事，你要怎么负责？”
季佳忆听着周衍泽语气里的笃定和冷意，心头打了个寒颤：“衍泽，我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季佳忆，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周衍泽道：“之所以没有动手，一来是因为当初你奶奶和我父亲之间的交情；二来，我母亲能够回来，也多亏了你。但是，你没有珍惜这样的机会，不安分，还不断在背后使手段，现在，我也容不下了。”
季佳忆脸色大变，伸手想要去抓周衍泽的手臂，可是，手却抓了个空。
她摇头：“衍泽，求你好好查一下，真的不是我！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依梦的事！”
“你陷我和依梦于不义，觊觎你不该觊觎的。我不会对女人动手，所以——”周衍泽道：“你自己扇耳光，扇到我说停为止。”
季依梦也有些震惊，的确，她没有见过这样的周衍泽。
他今天的怒意，的确是她从未见过的。可是，她发一个短信，一句简单的解释，他根本没有调查，就直接相信了。
季依梦觉得他那么相信自己，心底有些暖。
房间中央，季佳忆抬起手，眼泪哗哗地掉：“衍泽，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周衍泽的脸上除了不耐，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声音冷然无情：“我不想浪费时间。”
季佳忆咬唇，隔着泪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眉头微微蹙着，眉宇间写满了厌烦，对她的厌烦。
她的心一点一点，碎成了千百片，她开口：“好，我打。但是，这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以前虽然对依梦做过很多事，但是自从从美国回来，就什么也没做过，因为，我觉得我的命是她救的，我也不会对不起她！”
她说完，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颊落下了一巴掌。
声音有些清脆，特别是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啪！”她举起另一只手，对着另一半张脸落下。
季佳忆透过泪帘，看到周衍泽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平日里深邃沉静的目光，此刻依旧波澜不兴。
她感觉到心底有尖锐的痛感迅速蔓延，连四肢百骸都开始抽疼起来。
被自己喜欢多年的人，这么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要求掴掌，痛不仅仅是在脸颊上，更是在心上。
心底，除了痛，还有难以言喻的屈辱和羞愤，比起当初在美国那些画面，更令她痛苦地无地自容。
“啪！”随着不断落下的巴掌，虽然每个力气都不是很大，但是，因为个数太多，所以，季佳忆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痛得耳朵也开始嗡嗡地响。
她吞了口唾沫，感觉到吃到了一口类似腥味的东西，她用指尖一摸，才发觉，唇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溢出了少量的鲜血。
她抬起指尖上刺目的红，看向周衍泽，声音哽咽：“衍泽，你是不是希望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