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神情又带了几分薄时谨看不懂的复杂在里面。
薄时谨虽然好奇，但也没多问，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沉默弥漫，就在薄时谨以为姜琉不会再说话时，又听她说：“他很像我认识的一个小孩。”
那个留在营地，看着她出征，笑着冲她说：将军姐姐，我等你回来！我以后也要跟你一样，做一个大将军！
可就在被偷袭的那晚……他死在了她面前。
他伸长着手，看着她，只有一步之遥。
不知不觉间，一股热意从眼眶落了下来，姜琉睫毛微湿，晶莹的泪珠顺着下颚落进了衣服里。
薄时谨抬手擦掉她眼眶下的泪痕，“我等你，等你想要告诉我的那一天。”
姜琉睫毛一颤，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还是脸上那只手传来的热度。
教室里，叶简听完院长的介绍，主动提议：“我可以见见那个姐姐吗？”
院长一愣，自从那次领养失败，这还是叶简第一次主动见人。
她下意识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姜琉冲自己点了点头。
“好，我带你去。”院长热泪盈眶，握住叶简的手，朝外面走。
叶简今年十五，看起来却跟个十来岁的小孩没差。青色的血管，在纤细的手腕上根根分明，凸起的骨节，以及帽檐下光洁的一片，仿佛在诉说着眼前的少年正透支着他的生命。
“你好。”叶简伸出手。
姜琉抬手虚虚握住，那模样像极了在触碰易碎品。
“你好。”姜琉声音带了微不可查的哽咽，让薄时谨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你。”
姜琉突然笑了，“是吗？”
叶简点点头，他绚白的脸也带上了笑，童真道：“不过也有点不一样，她骑马，还穿着盔甲。”
姜琉面色不变，心下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谢谢你来看我。”叶简又说。
院长有点尴尬，因为担心叶简变得自闭，所以她习惯说，来的人都是来看他的。她求助的看向薄时谨，却听姜琉“嗯”了一声。
似乎又不够郑重，她又补了一句：“对，我特意来看你。”
院长松了一口气，又抱歉的看向薄时谨，希望他别介意。
“院长，我想跟你聊点事。”
言外之意是，单独给姜琉和叶简一点时间。
院长觉得他们不是坏人，摸了摸叶简的头，“好好跟姐姐聊。”
“嗯。”叶简大概能猜到他们聊的事，但不管最后结果，是跟以前一样不了了之，还是其他结果，他都不会失望了。
他知道，祈求别人给自己生命的希望，最没有意义。
没有人欠他，就算欠……也该是他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生下他，又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