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母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也顾不得眼前这位是什么官职了,张口就骂道:“你在这说什么屁话呢?我们女儿是最乖的孩子!她只是爱打扮,性子开朗活泼了些,难道有错吗?这件事为什么要怪我的女儿?是你们官府自己破不了案,十年前就是十年后又是这样!”
福正似乎也被她的话气的不轻,胸膛急速起伏着,温鱼发现福正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再让他说下去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连忙对阮母说:“不如您先回去,我们有线索了会通知您。”
阮母虽然生气,但说到底还是没家底没底气的,不敢多说什么,很快便离开了。
阮母离开后,福正倒也没有再像往常那样推三阻四的,而是很干脆的就朝顾宴一抱拳,道:“这次是下官冲动了,要打要罚,下官都认。”
温鱼就更觉得福正奇怪了。
以她对福正的了解来看,福正这个人是但求无过不求有功的,也就是说他办案更偏向于和稀泥,不给自己多找事就行,他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随便敷衍几句就把阮母敷衍过去么?
而且,他对十年前案子的意见似乎也太大了些,这案子就好像是引爆福正怒气的炸药桶似的,一点就燃。
顾宴微微眯眼,“你为何笃定十年前的受害者是形迹放浪?”
福正叹了口气说,“不瞒大人您说,十年前那案子就是我办的,当时五名受害者与他人关系复杂,其中有三个都是青楼女子,剩下的两个也都与好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我们当年……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顾宴:“所以你认为凶手筛选受害者的手段,就是看她是否放浪?”
福正点了点头。
温鱼嗤笑一声,忍不住道:“福大人,我们且不说受害者是不是真的放浪,但是放浪这个东西,很多时候是可以人为的去造成的,你说她是坏人她就是坏人啊?反正死人已经死了,没办法为自己申冤了,那我还说你尸位素餐这个大理寺少卿建议别干了呢。”
福正被她几句话气的只觉得气血上涌,但他刚要说话,又碰上了顾宴冰一样的目光,只能万分憋屈的咽了回去。
他最终也只能憋屈又难受的甩下一句,“当年的事情都是有证据的,你若不信便自己去查!看看那几个受害者,是怎么走到今天那一步的!”
这语气瞧着,像是有旧怨啊。
福正怒气冲冲的走了,温鱼则道:“阮小翠的事,出了一些问题。”
“什么?”
“我翻看了十年前的卷宗,发现五名受害者身上有最明显的特征,实际上是她们的袖珍脚——她们的脚都非常的小,并且在死前都被穿上了水红色的鞋子,而阮小翠的脚是正常女性的大小,并不是袖珍脚。”
“况且阮小翠的尸体上呈现出了先被掐后被勒的特征,我个人觉得这更像是模仿作案,比如凶手一开始的时候是想掐死他的,但是后来可能意识到这样不像,所以他就选择了用麻绳勒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