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鱼猜得到,瑞王说的什么京郊练武场,绝对是在扯淡,程蕴初绝对不可能在外面大喇喇的练武,估计是那段时间恰好程蕴初被他诓骗去了驿馆,他就借机扯了一段练武场。
然而,谁说只有他能骗人的?
温鱼也能,不仅能骗,时间也能对得上。
大约十日以前,顾宴和宁也都不在京中是真、大雨也对得上,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更何况,众人总不会怀疑温鱼和瑞王有什么,因为温鱼是个仵作,更何况和她不清不楚的可是璟王。
——说句不好听的,这有了璟王的垂青,谁还会费心思去勾搭瑞王呢?
瑞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几乎是冷笑了一声,道:“可那日本王瞧见的姑娘弓箭了得,虞四小姐你……”
谁料温鱼笑眯眯道:“瑞王殿下看来不信民女,这倒也没关系,会与不会,一验便知。”
瑞王脸色僵了,难不成她还真会?可他调查过,这姑娘无父无母,除了那一身验尸技法很邪门之外,应当是完全不会射箭这些的。
射箭可不是小孩子玩泥巴或是乡野村妇扯头发,她不可能会啊!
本以为能让她骑虎难下,没想到她这么自信,倒是让瑞王哽了一下。
崇文帝看起来颇有些兴趣,他摆了摆手,身旁的大太监立刻道:“来人,准备一副弓箭给虞四小姐。”
这便是要当场验她会不会了。
这里是围场,当然也有箭靶。
而温鱼既然敢站起来顶了这件事,就表明她不是毫无准备,瑞王这一招其实并不非常高明,只是有些阴毒,程蕴初是官家小姐,她身上有诸多枷锁限制,但凡突破了一条,都够让人茶余饭后谈论许久了。
就算程蕴初极力否认,但说到底她瞒着的东西多,只要被抓住一个破绽,说不定就拔出萝卜带出泥了。
温鱼心想幸好瑞王说的是射箭,不是什么胸口碎大石,徒手劈砖之类的,要不然她还真没办法了——射箭,她刚好会。
巧了吧。
她从前上马术课的时候,会顺带报了射箭俱乐部,不仅如此,她还会高尔夫和台球,如果让她来插花品茶画油画,也可以一试。
倒也没多感兴趣,就是跟个风,因此也并不精通,但是温鱼也想好了说辞,就说是顾宴教的,由于时间短,所以并没有百步穿杨。
至于那日瑞王看到的所谓百步穿杨,只是瑞王眼花了而已。
看台上的人拭目以待,温鱼接过弓箭,心里难免有些许紧张,这还是第一次,顾宴不在的情况下,她孤身一人面对这些权贵。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古代的弓都是牛角弓,比较重,而且现代弓一般是带瞄具的,古代这个……就纯看个人素质了。
然而温鱼拿到弓箭后,这个瞄准的姿势一摆出来,那些会武的就已经信了大半了,这东西学没学过一眼便知,温鱼这个姿势显然是真学过的。
温鱼心里默念着让老天保佑自己幸运这一次吧,手一松。
只听“铮——”地一声,利剑出鞘,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