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着面，看不清脸，但是，是个男的？”温鱼补充道。
春杏点了点头，说：“应该是个男的，个子比较高，我听他说话了，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为此遣散了其他在这里的其他丫鬟，是为了什么？”温鱼神色微冷。
春杏的表情略微有些尴尬，她顿了顿，说：“是因为……因为……我怕有点什么声音。”
呵，这小姑娘还知道的挺多。
温鱼摆了摆手，“把她带下去吧，严加看管起来，管家，你亲自盘问她。”
那几个家丁挑的也都是管家平日用的极顺手的，二话不说就把春杏带下去了，待春杏走后，管家方才问道：“我瞧着四小姐方才似乎已经把能问的都问了，我接下来还该怎么问呢？”
温鱼说：“倒也不用怎么问，根据她的说法，事情是，她在几天以前，和一个男子接上了头，男子给了她钱和蒙/汗药，她就在昨天下了进去，然后她就以为那个男子会进来欺负了沈莹？”
管家点了点头。
温鱼轻声道：“你没发现这个故事有问题吗？”
管家一愣，“可我方才听着，这似乎是合理的啊……”
“大致上合理，但是细节没办法深究，比如这里是丞相府，她是如何让那个男子进来的？她一个内院的丫鬟，总不至于真的这么手眼通天，更何况她又是怎么知道那名男子会在昨天来的？沈莹在丞相府也住了五六天了吧。”
管家眼神微亮，“有理。”
温鱼淡淡道：“你今天也无需做什么，就使劲盯着细节问，第一次见面是几日，上午还是下午？当时光线如何？室内还是室外？银子花了多少？当时怎么给的银子？左手给的还是右手呢？”
“只问一遍是不够的，你多找几个人，轮番问，一旦她说的和之前的有出入了，也无需挑破她，反复追问便是，再把口供都记录在册，递交给我。”
管家这回是真佩服了，恭恭敬敬道：“是。”
温鱼没有亲自去问，是觉着春杏虽然瞒了东西，但杀人凶手一定不是她，她没这个能力。
她站起身往饭厅走，一是到了用早饭的时辰，二是因为自己看押了一个人，总得知会一声。
她方才到了饭厅，便见一个熟悉的背影，顾宴负手而立，微微抬头，看着墙上的字画。
听见脚步声，顾宴回过头来，晨光微熹中，温鱼看见他逆着光，显得轮廓干净而锋利，身姿挺拔。
温鱼顿住，站住不动了。
顾宴微微挑眉，“不过来？”
说着，他便微微伸出手来，现在还太早了，饭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们两若是举止亲密些，也不会被旁人看见。
谁料温鱼横他一眼，径直换了个方向，往另一边走去。
顾宴不明所以，却又并不说什么，只默默跟上。
温鱼说白了就是一看见顾宴就想起来他昨天晚上给一个陌生姑娘送了镯子的事，她现在一看见顾宴就烦！
两人竟然就这么诡异的一前一后走了快一刻钟，结果走着走着，温鱼忽然停住了。
顾宴看着她的背影，她忽然停住，却又没说话没开口，他道：“怎么了？”
温鱼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闷闷的说：“走错路了，我不会走了。”
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