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微微颔首,“的确。还望您保守秘密。”
太医连忙点头,“那是自然,为人医者,治病救人才是己任。”
这话几乎就是明明白白的说了,不该管的事我绝不会管,不该过问的事我也绝不会问。
太医先行离开了,并且约定每天下午过来给这孩子扎针,顾宴同意了。
温鱼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孩子,又去看顾宴,随即道:“我对这个人大概有了一个猜测,只不过这个猜测目前还不能完全成立,但是……应该能用一个办法,把她引出来。”
顾宴微微狭眸,淡淡道:“和我想的一样。”
顾宴对影一道:“放出消息去,就说这孩子病入膏肓,药石无灵,大理寺决定让他去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再见最后一面。”
……
此时已是午夜,空气有些沉闷。
刑部大牢附近的两个小摊主边收摊边聊天,一个收拾着自己摊位上的锅碗瓢盆,另一个懒洋洋的靠在位置上打哈欠。
一个说:“你听说了没有啊,听说今天晚上,大理寺要带亲人来探望死刑犯。”
另一个嗤笑道:“都死刑犯了还有什么可探望的?既然已经干了那等天天理不容的事,居然还好意思让家里人来探望。”
那个叹了口气,“也不能这么说嘛,这人不就这么回事嘛,我还听说啊,那个来探望的,是死刑犯的儿子,据说也是病得快死了……啧啧啧,真可怜啊。”
另一人便也跟着叹气起来,“这么说来,那是挺可怜的。”
“老板,来碗面。”
两人正聊着天呢,突然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黑衣人,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斗篷,几乎把他整个人都裹在里面了,啥也看不清。
两个摊主都被吓了一跳,那个还没收摊的见有了生意,忙不迭招呼黑衣人坐下,开始给她做面条,黑衣人坐在小凳上,也不多话,倒是两个摊主又聊起来了,话里话外都是说死刑犯真可怜,自己要死了还不算,就连自己的儿子居然也要死了。
面条端上来,黑衣人沉默着吃了面,随即忽然轻声说:“哪里可怜?”
两个摊主对视一眼,都是一愣,这居然是个姑娘家。
那姑娘站起身来,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随即轻声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语罢,她便离开了,摊主连忙收拾起了碗筷,可再一抬头,那姑娘就不见了。
两名摊主使了个眼色,随即比划了几下手势。
……
刑部大牢内。
几名狱卒正聚在一块,大口喝着酒,嘴里还嚷嚷着一些醉话。
忽然之间,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过来,呵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喝酒!待会大理寺的人就要带人过来探视了,要是看见你们这副模样,当心你们的脑袋!”
几个狱卒摆摆手,“只不过是来几个官差而已,大家都是讨生活的,肯定能理解我们。”
领头的正要说话,就见那边一个姑娘和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那男人手里抱着个孩子,孩子正睡着呢,那姑娘领头倒是认识,是大理寺的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