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仿佛有了奇特的感应。
空桑1步1步，走到了祭坛前。
在触碰那空心桑树的刹那，那桑树竟开始崩碎。
旋即，1点点的，如同齑粉1般附着在空桑的身上。
眼前，骤然出现了1个陌生却又仿佛有些熟悉的画面。
自己的身体……似乎不能动了。
而且，俯视的距离似乎也变了。
自己似乎……变成了1棵树，而且就屹立在1条宽阔的河流之前。
在自己身下，1个孩子哇哇啼哭着。
4周那些充斥着野性部落感觉的人，1个个纷纷将孩子举了起来，满脸欢喜。
口中称呼着……高阳氏。
刹那，空桑回过神来。
眼前的空心桑树已经不见了。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恢复了原状？
刚才那满身枯萎，又满身眼睛的状态不见了。
不由地，空桑长舒了1口气。
他下意识的坐在了祭坛之上。
霎时间，他的面前躺着1个和自己有着78分相似的人。
虽然是第1次见，但空桑还是明白过来。
这个人，就是徐艺洋。
比起自己，徐艺洋看上去更加清秀1些。
“要救他吗？”
1瞬间，空桑奇怪于自己的想法。
自己……不就是为了救徐艺洋进来的吗？
为何这个时候会困惑呢？
就在此时，祭坛上镶嵌的那面巨大的水镜，忽然出现了1些陌生的画面。
画面中，竟然是自己！
不对，不是画面。
1切……是真实发生的！
……
空桑茫然之下，不知为何，最后没有选择救活徐艺洋。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选择，只是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救活？
这1刻，徐艺洋体内所存在的大明的最后1点气数龙脉之力，还有属于徐艺洋的1缕魂魄，也在这1刻尽数消散。
随后，空桑茫然的离开宫殿，告知了汪直实情，汪直失魂落魄的离开。
4周的长生花却尽数附着到他的身体之中。
顷刻间，眼前1片花海，偌大的彼岸竟就此补全。
看上去……就好像是得偿所愿1般。
而徐艺洋体内，自己的那1缕魂魄，则回归到了自己体内。
空桑深吸口气，忽然感觉某种心态变了。
似乎……人只是人，是太过渺小的生物，自己……应该带着冷漠又慈悲的态度，公平的对待他们，见证他们……
……
空桑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宫殿之内。
徐艺洋依旧躺在自己身边。
空桑沉默下来。
这1次，他选择了用长生花复活徐艺洋。
随着徐艺洋睁开双眼之后，自然就和空桑相认。
也就是那1瞬间，空桑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丢掉了什么。
说不出的感觉，但是……很失落。
而后，他目送着汪直和徐艺洋离开之后，同样1个人离开了宫殿。
……
空桑猛地睁开双眼。
他下意识看向祭坛。
却见祭坛之处，根本没有所谓的镜子！
他又看向4周，长生花依旧在盛开，并未枯萎。
他又感知着自己的身体，那骤然崩碎的枯萎桑树，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
而先前从苦泉水内出来时的模样，似乎也只是幻觉。
“我这到底是……”
“怎么了？”
看着躺在那里的徐艺洋。
先前两段画面，他也没有忘记。
这是1种十分奇怪的感受。
就好像是玩游戏回档1样。
“刚才那种感觉，不管是没有救人，还是救了人，似乎都很奇怪。”
空桑眉头紧锁，下意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的魂魄……”
“徐艺洋的魂魄……”
“大明朝残留的1点龙脉气运……”
空桑双眼微阖。
最终，他鬼使神差的，抓住了徐艺洋的手。
既然……前面两种方法，似乎都给自己带来了什么缺陷。
那如果……自己将徐艺洋体内的那道属于自己的魂魄拿回来，而保留徐艺洋的部分呢？
就在空桑起心动念的刹那，4周的长生花开始化作点点萤火，汇聚于上空。
霎时间，将整个宫殿染成了1片刺目的红色。
这点点红色，最终如雨1般，落在了徐艺洋的身上。
1缕薄雾，自徐艺洋体内出现，瞬息没入到空桑体内。
而徐艺洋，也在红光的滋养下，逐渐开始焕发生机。
同时，苦泉水也宛若有感，竟纷纷掀起水花，化作无数水珠，1点点没入到空桑体内。
这1刻，空桑不知道的是，整个9州大6上，都出现了1阵微弱的震动。
……
云南，大理古城内：
正在教导族内孩子的姜雪婵，手中的乐器琴弦，竟骤然1断。
1种不安的感觉忽然涌上心头。
1阵匆匆的脚步声顿时传来：
“雪婵！”
开门的是王磊。
两人4目对视，皆是从对方察觉到了1丝不安。
“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消失了1样？”
忽然，外面传来1阵惊呼。
惊疑之中，姜雪婵走出房间，和王磊站在桥边。
却见那清澈见底的河水，竟是在此时，化作1片血红！
冲天的血腥气味，让整个大理古城内，但凡是有点道行的巫蛊师、赶尸人，都纷纷惊疑的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1种头皮发麻的威胁。
……
姑苏城，山塘街茶楼之内。
正在记录账册的胡文俊，手中的毛笔骤然1断。
那1点墨迹绽开在纸张上，就如同迸溅的血迹1般！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