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微微一动，之前被黑袍掩盖的脸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需要看一眼，所有的流氓就被吓得瑟瑟发抖，好几个甚至还差点腿软摔倒。
这哪里是个正常人的脸？
肿胀，狰狞，不正常的血红，甚至还流动着不知名的猩红液体。
如果非要描述的话，更像是被扯下脸皮，只剩下血肉贴在上边。
这些小流氓陷入了恐惧的深渊，只觉得头皮发麻，脊背发寒。
他们的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还有几个离得近的，吓得淅淅沥沥尿了。
“救命啊！怪物啊……怪物……”
一个小流氓惨嚎一声，唤回了大家的神智，哆嗦着腿争先恐后往外跑去。
他们甚至连自己老大都顾不得，生怕跑慢了，这怪物便会收拾自己。
瘫在地上那流氓头子只能手足并用地往外蠕动逃离。
那黑袍人原本想追出去，可身后却传来了一道颤抖的声音。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们？”
一听这声音，他的身体顿时一僵，本能地想要扭头，心底却迟疑起来。
他刚才刻意背对着那对母女，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脸。
看着自己那锋利的爪子，心底剧痛，抬起手臂紧紧护着狰狞的面容。
也这是这个动作，让青子看到了他那沾染着鲜血的爪子。
吓得尖叫出声，将女儿抱得更紧。
她刚才微微往前走了一步，将那男人的脸尽收眼底。
可是那是一张脸吗？根本就没了皮肤，像是只剩下狰狞恐怖的血肉。
她的尖叫声让那人的肩膀一抖，像是想回头，可是却有些犹豫……
只能紧紧抱着自己的头，发出类似野兽般的咆哮。
当视线扫过他手腕上某个物件时，青子的瞳孔陡然睁大，整个人傻在原地。
那串佛珠她记得，是刚结婚时自己去庙里祈福求的，这么多年他从未离过身。
她脑中精光一闪，突然想到了抽屉里那份卫安部发给她的机密文件。
审视了那背影半晌，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哆哆嗦嗦问道。
“二……贵，是你吗？”
可是却没有等来回应，只有黑夜的寒风在呼啸。
那人依旧背对着他们，猩红的血泪随风流下。
“二……贵，真的是你吗？你回头让我看看，你这……是怎么了？”
先前面对流氓都未落下的泪水，此刻如决堤般滑落。
她与丈夫朝夕相处这么些年，对于眼前这背影非常熟悉，早就认出来了。
只是一直不敢相信，自欺欺人罢了。
之前收到那机密文件的时候，她还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是弄错了。
可如今，看着眼前的背影，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难道一切都是真的？
她挚爱的丈夫感染了病毒，所以变成了眼前这个怪物。
她来不及多想，把女儿放在了地上，惊惧地靠近丈夫，嘴里难以置信地念叨。
“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二贵，真的是你吗？你说话啊？上野……二贵。”
可那人依旧没回应，甚至将身体转了过去。
叶山青子颤巍巍地伸出手臂，想要确认一下丈夫身上熟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