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补充：“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不用担心任何问题，想做就做。”
“哪怕杀人放火？”虞辞反应过来追问。
容衍眸光淡然：“嗯。”
虞辞不理解：“为什么？”
他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忙到这份上？
“虞辞，”容衍认认真真地叫她名字，那双轮廓深浓的眸直视她的眼睛，声线温柔道：“我没喜欢过谁，也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做才算是好，只能一次次尝试。”
“你愿意给我机会，陪我试错，于我而言就是最大的鼓励和赞许。”
和她有关的事，他总是不自觉变得话多起来。
“所以啊，”容衍声音忽然沉下去，低低淡淡的揉着和缓笑意：“如果你认为自己做得是对的，那我就会站在你这边，坚守你所认为的正确。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虞辞好半天没回神。
她手指快速搅动，思绪乱如麻。
多油腻的情话她都遭得住，偏偏真诚最无解。
她不太想承认，刚才听完容衍说的话，有一瞬间的心跳絮乱。
“完蛋，”虞辞捂住冒热气的脸蛋，小小声嘟囔：“要受不了啦。”
容衍没听清：“嗯？”
“没事，”她迅速恢复冷静，故作严肃的点头：“有句话说得对，你确实不是好人。”
“......”
明知道这句话半点错没有，但容衍仍然没来由的感觉心塞。
“但——”
沉入谷底的情绪瞬间被她慢悠悠的声音吊到深渊口。
“我喜欢。”
容衍瞳孔细微颤抖。
他仿佛听见高高在上的神漠然宣判了他的罪恶，在孤寂冷漠的夜里，拯救他被现实侵蚀的肉体，拥他入黎明。
“小辞，”他克制却又渴望的抬起脸，姿态是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依恋：“我能向你讨要一个拥抱吗？不需要很久，一下就好。”
虞辞没出声，她坐起身朝男人靠近，在他逐渐欣喜的眼神里，将他抱进怀中。
“六哥最乖啦。”
容衍紧紧搂着她的腰，仿佛得了肌肤渴望症般贪婪的汲取她身上气味和温度，想要靠这个短暂到极致的拥抱，来抚慰过去漫长的空洞和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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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又一次真心坦白后，虞辞偶然间察觉到她跟容衍关系似乎更近一步，对容衍的态度愈发自然，也在学着曾经说过那般，敞开心扉来接纳他人的好。
晚上她跟何明荣打视频电话时聊到这件事，何明荣沉吟半晌，问：“乖乖，你喜欢容先生吗？”
虞辞趴在床上抱着软绵绵的被子蹭了蹭，闷声开口：“我不知道。外公，喜欢一个人该是什么样子？像爸妈那种吗，又或者你跟外婆？”
骤然听到已逝女儿和女婿的名字，何明荣微愣，随即回神摇了摇头，又点头，叹气道：“你爸妈当初也是真心相爱过，但他们爱的太偏执，太极端。”
以至于后来离了心，步步走错。
“还有我跟你外婆......”何明荣顿住，忍不住叹息：“终究是我的错。”
说完他又看向虞辞：“乖乖，外公不会反对你谈恋爱。你还年轻，有时间跟资本，想谈就谈，趁着年轻多经历人经历事，老了才不会后悔。”
虞辞侧过脸躺着，身体蜷缩成团：“那如果我就认定容衍呢？”
“只要你想清楚了，外公都支持，”何明荣和蔼的笑了笑：“别怕，你背后还有大家呢，他要是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拿拐杖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