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清的模样把刘尚猛切他们都给逗笑了。刘尚继续问：“你觉得呢？你长了几双眼就把刚才那场戏看清楚了？”陈婉清听懂了，这次她认真地点头，说：“我没看清楚。”刘尚挥手，准备让演员们再来一遍。陈婉清又打断刘尚，试探着问：“刘导啊，我什么时候看懂了，这段戏才能过去吗？”刘尚点点头，又补充说：“也不能说过了吧，等张蓉定妆了，才算真得过了。”陈婉清点头说：“那我怎样才算看清楚了呢？”刘尚顿了一下，讲解给陈婉清听：“就比方说你现在是导演，你来导这场戏，演员按照你的分镜头剧本把这场戏给演出来了，最后你喊咔的时候，你要根据你刚才看的情况，给出通过还是不通过的结论。”“哈？”陈婉清不太明白，她又问：“那您教我的，到底是做一个演员还是导演啊？”刘尚哈哈笑着说：“这不冲突啊，导演和演员都是共通的，作为导演，首先要有的素质就是评判演员演技的水平，总不能评价一个面瘫演员说他演技好是不是？扯远了，说回演员，你作为演员，如果不能判断演的好不好，那你还怎么去表演，你连目的地在哪都不知道，你往哪跑？”陈婉清大概听明白了，她自我总结说：“也就是说，我要看每一个演员他们的表演，然后给出我的评价？”刘尚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等一下。”“嗯？”陈婉清指着摄像机说：“刚才那段戏，摄像机不是都拍下来了吗？我多看几遍摄影内容总比让前辈们一遍遍地演戏好吧？”刘尚又点头：“嗯，说得不错，还知道心疼人了，但是隔着屏幕总是差点意思，不用心疼演员，来我剧组，就做好了吃苦的打算，那些群演，他们是按照时间收费的。”陈婉清噢了一声，打起精神来，希望尽量用少的表演次数达到刘尚的要求。第二遍过去了，刘尚问陈婉清：“怎么样？看清楚了吗？”陈婉清摇摇头，她需要再看一遍。第三遍结束，有的群演已经叼起一根烟蹲在一旁歇着了。陈婉清有些迟疑地点头，说：“应该是看清楚了吧。”刘尚点头，问陈婉清：“你觉得这里边谁演得有问题？”“哈？”“就是谁拉胯了，他的表演让人出戏。”陈婉清扫视一番演员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刘尚也没催促陈婉清，等陈婉清说她的想法。为了不得罪人，陈婉清说：“大家演得都很好，尤其是于何为老师和张蓉老师，演得特别好。”刘尚不置可否，对场务打个手势，示意再来一遍。陈婉清赶忙补充说：“如果非要挑刺的话，有个演员他表演得让我出戏了。”“嗯？谁啊，把他挑出来。”刘尚眯着眼看向人群。一个干瘦的胡子男从群演堆里被摘出来了。他被分配了一句台词，但是没说好。不仅台词功底不
行，表情神态也过于随意了些，并不像是下属对待黄帝的态度。这位群演其实混迹演员圈好多年了，场务招群演的时候基本都能认识他，要不然也不会给他分配台词。但是来这边，听说只是彩排，所以没怎么上心。这下被单独拎出来，面子上挂不住，只好陪着笑脸：“不好意思啊刘导，我下次注意。”刘尚点点头示意没事，他招手让群演过来自己这边，然后让陈婉清进入群演人堆里：“婉清，既然你看出来这个角色有问题，那你待会来诠释一下这个角色。”陈婉清一愣，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角色我不太了解啊，我之前一直是青木的角色，现在忽然换成这个下属将军，额，将军可以是女性吗？”刘尚笑着说：“你就当是综艺《演员请就位》，现在你要反串这个下属将军，不管是当自己是花木兰还是正统女将军，都行，你把这个角色演出来给我看看。”刘尚发话了，陈婉清再不乐意，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表演。刘尚拍拍手，示意大家就位，他走到于何为张蓉跟前，笑着解释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新人不好带，耽误你们时间了，下不为例。”于何为嘿嘿笑：“我挺喜欢这个丫头，如果能帮助她提高演技，我还是很乐意陪戏的。”张蓉扬了扬眉毛：“是啊，我和婉清的关系还需要刘导您从中周旋吗？别说咱拿片酬了，就是请我来帮个忙，也是理所应当啊。”刘尚跟着笑：“你们太客气了，中午安排大餐，下午场你们休息。”于何为点点头，张蓉则是咧嘴竖起ok的手势。这边交代完，刘尚便准备开拍。群演那边自不用说，本来就是按时间拿钱的，耽误的时间都是给他们的钱。很多人乐意在这耗着时间，总比在外边躺尸为一日三餐忧愁来得好。第四遍试戏过去。刘尚这次没有问陈婉清，而是问身旁被换下来的群演：“你觉得这小姑娘演得怎么样？”干瘦男人嘿嘿笑：“反正比我强。”刘尚看了一眼于何为，准备问话，最后又打住，他径直问陈婉清自己：“你觉得自己演得怎么样？”陈婉清有些不好意思：“不太行，再来一遍应该会好一些。”刘尚摊手说：“那就再来一遍咯。”第五遍过去。剧组所有的人都露出笑容。刘尚给陈婉清鼓掌说：“表演得不错，你已经是剧组里一名合格的群演了。”陈婉清给所有人鞠个躬：“谢谢大家，麻烦大家了。”说完看向刘尚：“我会继续努力的。”陈婉清听得懂，现在只是个合格的群演，后边晋升之路还有‘合格的配角’、‘合格的主角’。刘尚挥挥手，示意剧组可以休息了。他把陈婉清叫来跟前，让她再看几遍刚才的录像。每一遍录像，他都细心地讲解给陈婉清去听。张蓉闲着没事，也凑过来，偶尔插一句话，用她的角度讲给陈婉清听。几
人聊着天，到了中午吃饭的点。刘尚叫上剧组主创，开车去外边吃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