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自己也不知道。
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陆寒切抬起头来看向她，目光温柔，宛若八年前那个表面傲娇冷漠，心底却是格外柔软善良的少年。
“怎么了？”
云暮回摇摇头，又靠了回去，闭着眼假寐，思索着自己究竟该怎么选择。
她无法再对陆寒切的感情装作视而不见，那样对他太不公平。
可是若是她回应了他的感情，那注定要分开的结局，只会给他们造成无法磨灭的伤害。
云暮回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烦躁的不行。
与她相同的，8888也格外的烦躁。
这段时间它曾多次尝试联系主系统都不得而终。
主系统自那天颁布了任务完成的消息之后，就陷入了沉寂，无论它怎么去呼唤它，都得不到回应。
8888想要知道当初主系统对其他系统下达的指令到底是和它说的那样？还是说，真的如感冒灵所说，它们下达的是不计一切后果抹杀它的指令。
奈何不管它怎么努力，都联系不上主系统，甚至连其他在进行任务的系统，它也联系不到了。
8888心里觉得古怪，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调查，只能尽力的去联系主系统。
它和云暮回合作了多年，自然知道她此刻心里的想法和纠结。
她既然选择一年后再离开，8888也做不出现在就催促她脱离这个世界，结束任务的事情来。
况且在这个世界，8888本就对云暮回有所亏欠，先是让她不明不白的就掺和到了被干扰的故事线，面对那些鬼怪。
再是感冒灵的事情，8888实在是不好意思对云暮回开口。
只能耐心的等待。
反正对于它们系统来说，生命是永恒的，时间不过是一个故事轴，早一分晚一秒的概念。
如果真相真如感冒灵说的那样，那它急也没有用。
不如好好思考一下，真相和感冒灵说的一样时，它又该怎么做。
一人一系统心绪都百般复杂，但谁也没有对对方说明，各自愁着心中的事情。
云暮回和陆寒切刚一下车，就看见了等在别墅门口的陆行之。
他看上去格外的憔悴，带着几分沧桑感，像是等他们很久了。
“云暮回。”
他一看到云暮回便走了过来：“我有点事要问你。”
“关于乔安然？”
云暮回一看到他这个模样便猜到了他的来意。
陆行之点点头，神色有些苦涩：“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后悔了。”
云暮回略显惊讶，显然是没有想到陆行之真的对乔安然动了感情。
她还以为这个心里只有陆家利益的老阴比陆行之，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呢。
“我知道后悔也没用。”陆行之嘲讽的笑笑：“就算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还是会这样选择。”
“所以你找我是为了问什么？”云暮回眉头紧皱。
陆行之看着拉着手的两人，扯了扯嘴角，心底说不出艳羡。
他没有陆寒切的勇气，能够为了云暮回和整个陆家对抗。
对他来说，陆家胜过他生命中的一切。
陆行之理理思绪，低声说道：“你确定乔安然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