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别不置可否，二人一起被带回了警局。
问询室，年轻的警察取出纸笔，敲了敲桌子，问对面的小混混道：“姓名……”
小混混不以为意，进了警察局像回了家似的安泰。
“你不是知道吗？”
警察“砰”地一拍桌子，震得桌脚都有些移位：“问你什么就答什么！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小混混吓得一哆嗦，老老实实坐好了，将事情的始末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清楚。
隔着问询室的特殊玻璃，鹤别与周怡音被安排在另一间问询室问话。
警察体贴地倒了两杯水给他们，安抚道：“遇到这种事肯定会有点被吓到，好在犯人已经抓到了，你们现在很安全。”
“说起来这几个人也是附近的惯犯了，时不时犯点事进局子混饭吃，你们不用担心会惹上什么麻烦，放心把事情如实说出来就行。”
周怡音将事情说了一遍。
负责做笔录的警察一一写下，转过头又问鹤别：“你呢？是刚好经过还是见义勇为？”
鹤别解释了一番，可他越是解释，警察的神色越是古怪，眉头紧皱：“你怎么能把她一个女孩儿一个人扔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她家里人交代？你良心过得去吗？”
周怡音瞥了眼去而复返的鹤别，刚想帮忙说两句好话，却见鹤别老老实实点了头，承认了错误：“嗯。”
“下次不能再这样了。”做笔录的警察不忘叮嘱，“一定好好爱护人家女孩儿，她们是弱势群体。”
鹤别安安静静受教，没一句反驳，这太不符合鹤别的性格，周怡音反而越加忐忑。
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周怡音与鹤别被通知，可以离开警局。
警局门口，天色昏暗，路灯一盏盏如星星般亮起。
周怡音踌躇再三，还是决定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许宛央，惹你不高兴。”
“别说了。”鹤别打开了车锁。
周怡音会错意，以为是鹤别不愿意原谅她的一时失言，语气越发焦急：“对不起，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我不该口不择言，也不该拿许宛央的事来刺激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原谅我吗？”
鹤别开门的手被周怡音拉住了，其实很容易就能挣脱，可他垂眸，看清周怡音脸上紧张的神情，哭过的泪痕底下还有些红，分外惹人，低声道：
“我和宛央不是你想的那样。”
“嗯？”
看着周怡音楚楚可怜的神情，鹤别不知怎的想起她蹲在路边崩溃大哭的场景。
他并没有走远，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走。
看着周怡音被欺负，他也没办法控制的冲了上去。
沉默片刻，他缓缓说道：“我对宛央，更多的是愧疚，我亏欠她太多，不能放任她不管。”
亏欠？
周怡音很好奇，却不敢随口发问。
“宛央曾经救过我。”
鹤别话已至此，不愿意再多说，周怡音也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可心里却痒痒的。她很想知道鹤别与许宛央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非常地不对劲。
周怡音清醒地认识到她对鹤别有了太多不该有的窥探欲，她好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鹤别。
这无疑是一个坏消息。
鹤别心里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