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良久。
鹤别始终一言不发。
周怡音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半晌才敢小声问道：“鹤别，既然你和钟安娜有过关系，那她肯定会给你一点面子吧？”
“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鹤别剑眉紧蹙，似乎很是不爽：“你要去见钟安娜？”
“对，我有点事想问她。”周怡音怕鹤别不同意，连忙补充道：“非常重要。”
“重要到不惜通过我去见钟安娜？”鹤别按着她的脖颈，将她往自己眼前带，额角相贴，彼此的气息近在咫尺。
周怡音没出息地莫名心漏跳了一拍。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这位大少爷，思来想去大概是她太多事了，于是道：“你放心，只是为了工作。”
“你和钟小姐之间的私事，我保证……”周怡音举起手道：“一个字都不会多问！”
“你！”
“……怎么了？”
鹤别实在是被不开窍的周怡音气得不轻，擦了把脸，无奈道：“跟我走。”
周怡音在鹤别的掩护下离开了医院，上了车，鹤别扔了一件西装给她。
周怡音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病号服，自然没什么意见地换上了。
见过钟安娜后，直到临睡前，周怡音都还趴在电脑前写关于这篇报道，她将开头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鹤别看了忍不住道：“我觉得上一段还不错。”
“嗯……但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典故，我想明天去图书馆查资料。”
“图书馆？”鹤别有些没想到。
“对。”周怡音点点头，“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许宛央手里的资料，文字可以是杜撰的，但照片骗不了人。”
“如果你写了，发不出去怎么办？”鹤别又问道。
周怡音阖上笔记本，一本正经道：“那我就自己印刷，去街上发传单，总之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让它暗无天日地存在下去。”
“嗯，干得好。”
周怡音嘿嘿一笑，看着鹤别的面容，突然道：“这好像还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聊聊天呢。”
鹤别一怔，莞尔道：“嗯，好像是。”
之前周怡音同他说，他们之间的相处不够平等，鹤别对待她，像对待身边的宠妃，也从不关心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是给一些他自以为足够丰厚的物质生活。
但如今在一间病房里，两个人谈论着这些事，周怡音却觉得是她有史以来最接近鹤别的时候。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