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不知道该怎么办。
沉默良久。
“好，我知道了。”鹤别垂下手，整理了一下领带，取了桌上的手机边往外走边道，“回去路上小心。”
鹤别离开了。
逆着光的背影高大又清瘦，像无数次他见过的那样。鹤别离开的阴影处，光斑一点点随着打开的门投落，像漫天聚集的萤火虫跟着他一起消失了。
周怡音站在原地，无语地叹了口气道：“想抱就抱啊，突然之间搞什么啊。”
离开鹤别的别墅后，周怡音回到了张扬的公寓，不出意外地为钱发愁。
宽敞明亮的客厅内，张扬抱着一个沙拉碗，边吃边看电视，时不时对电视上播放的偶像剧情节评头论足。
“你不去公司？”
话音落地，周怡音才惊觉张扬已经破产了。她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闲人。
“好吧，当我没问。”
“你怎么了？”张扬好奇问道，“你从鹤别那里回来就很不对劲。”
“我在想这么多钱，我什么时候才能还的完？”周怡音一想到这些事就头疼地厉害，“你知道我转正的事还遥遥无期。”
“其实……”张扬剥开一个桌上新鲜亮黄的橘子，扔了一瓣进嘴里，边吃边道，“你真的可以把钱分一分做理财投资，虽然我失败了，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周怡想了想，觉得张扬的话很有道理。她看了一下午的投资理财，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所有人都热衷的楼市上。
“你要买房？”张扬都觉得很惊讶，“你哪来的那么钱？”
钱，当然是没有那么多。
周怡音道：“傅清越的事虽然很让人不齿，但在楼房收购和拍卖流程里我学到了一件事，凡是因为意外或者经过法院流拍的房产，一般价格都比较低，远远低于市价。”
“你想？”
“对，我想投资这些房子。”
张扬有点吃不准，心里一杆秤砣极速摇摆：“不过这种房子一般不是死过人就是年久失修。你买回来不怕砸手里？”
“怎么会呢？”周怡音认真道，“我们电台最近在做一期毕业回访调查。你知道吗？租房子的年轻人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哪怕是本地的年轻人，也会在工作以后选择从家里搬出去。”
张扬感觉莫名中了一枪，她犹豫着点了点头：“这倒是，住在家里，每天被爸妈念叨，还不如搬出来，图个清净。”
“但是一般年轻人的心理预期有限，所以都尽可能选择性价比合适的房子。”周怡音笑道，“现在的人没那么迷信，便宜、性价比高，自然会有人住的。”
“好吧。你说得对。”张扬开了一个不那么恰当的玩笑，“好比我昨天找工作，看见殡仪馆招人，早班900，晚班1200一天，说实话，本小姐突然觉得自己累死累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张扬仰起头，靠在沙发上，幽幽叹了口气，二十多岁的女生看起来像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似的：“人穷志短。可恶，竟然有一丝丝心动。”
周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