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故意大声嘟囔了一声，装作自己要醒过来的样子。
姜姒吓得赶紧从裴冕的腿上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若不是裴冕眼疾手快地提住她，她怕是已经双膝跪地了。
不过——
裴冕怕是忘记了这是在马车内，或许是力道一下子太大了没收住，姜姒的脑袋直接撞到了马车顶，惹得她痛呼一声。
“姒儿......”
裴冕一个着急，直接站了起来，脑袋也往着马车顶撞了过去。
沅芷原先因为姜姒撞到了，差点忍不住出声关心，但是发现自家大哥傻憨憨地也往马车顶撞去之后，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了，若不是一直掐着大腿，她真的会笑！
不，她已经笑了，只是及时憋住了。
裴冕重新把姜姒纳入怀中，担忧问道：“疼吗？”
姜姒泪花都被撞出来了，原本裴冕霸道的亲吻便让她招架不住，眼底甚至泛了薄薄的水雾，娇气极了。
脑袋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马车顶，那水雾立马化成了实质的泪珠，眼波微荡，清亮泛红，要掉不掉的，更是招人怜惜了。
姜姒没有说话，摇摇头，随后慢慢地从裴冕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方才，隐约之间好像听到了沅芷的笑声？
但有着马车驾驶的声音，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岔了，或许是自己听岔了，又或许……
姜姒想到后一种可能，心突然漏了一拍，脸也开始沸腾起来，冒着滚滚的热气。
裴冕一见姜姒这抗拒的态度，心下了然。
“别怕，沅芷睡着了！”
裴冕话音落，沅芷那儿又开始响起了打鼾的声音，这声音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大声。
姜姒听着沅芷忽然响起的打鼾声，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但是还未等她细想，裴冕便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头顶，软声问道：“还疼吗？”
乍一撞的时候是有些疼的，不过缓过来之后便没那么疼了。
但是裴冕这般温柔地问她，姜姒觉得自己心里头的矫情劲儿又开始泛滥了，甚至委屈得想要哭泣。
她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的泪逼了回去，轻哼一声：“你撞撞看就知道疼不疼了！”
裴冕让姜姒重新坐回自己的腿上，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温声道：“祖宗，我方寸不是撞过了吗？”
姜姒嘴巴微张，似乎是才想起来，方才裴冕也撞到头了。
她也伸出手揉了揉裴冕的脑袋，声音低低的：“傻瓜，那你疼不疼啊？”
“不疼，我怕你疼，疼在你身，痛在我心！”
听到裴冕说的这番情话，姜姒的手臂都泛起了鸡皮疙瘩，有些羞涩，有些难为情，心里头又有些小甜蜜。
“哼，油嘴滑舌！”
也不知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
比姜姒起鸡皮疙瘩更厉害的是一同在马车内的沅芷。
老天爷，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她没睡着，但是这爱情的酸臭味都可以把她熏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