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几乎是下意识的，薄穆琛开口回绝。
他一时间已经分不清这话到底是真心地，还是，只是维护自己那点儿自尊心。
“那你，爱过她吗？”
呼吸微滞，薄穆琛回想起来五年前和那个“何雪瑜”相处的点滴，那时候他只当她做的那些无用功是为了感动自己。
可实际上的那颗心，如同磐石一般无法撼动。
他只好沉着声道：“没有。”
当初是没有，可现在，好像已经变了。
颜雨萍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了薄穆琛的，“穆琛，我知道这些年你的心里一直对那段婚约是存在愧疚的，所以……所以你才没有接受我，对吗？”
“不……”
“你不用说，我都明白。”
颜雨萍抓住了薄穆琛要抽回去的手，眼神热烈道：“当年是我不好，为了自己的事业和生活离开了帝都去国外，可穆琛，我那时候……其实是因为知道身体不好，不想拖累你。”
说这话的时候，颜雨萍的声音已经开始更咽了起来。
薄穆琛看得一脸凝重:“你说什么？”
“是真的，当初我知道我的心脏治不好……才决定离开的，我是不想让你伤心。”
听着颜雨萍这些更咽的话，薄穆琛的目光才一点点的柔和下来。
其实和张雪瑜结婚前，他因为知道颜雨萍离开帝都后，曾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听说颜雨萍在国外有了男朋友和自己的事业后，他又消沉了好长时间，只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可现在，她告诉自己，那时候的她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心脏病的事儿，所以才离开。
心底积攒着几分愧疚，薄穆琛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别开目光道：“为什么不早点儿告诉我？”
“我……”
颜雨萍低着头，眼眸中夹杂着几分闪躲。
那几分情绪看不真切，她哑着嗓子道：“我不想让我那样的身体拖累你，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所以……”
颜雨萍又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泪眼汪汪的看着薄穆琛。
“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穆琛，我去了国外后听见了你结婚的消息，那时候，那时候我要是知道这场婚姻对你来说这么痛苦，我一定会回来的！”
“事情都过去了，就不用再说了。”
说罢，他起身准备出去。
可还没动作，颜雨萍就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眼神真诚。
“穆琛，那天我在做手术的时候，其实心里就在想，就算是我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这辈子也是知足的，可一想到你，我还是觉得不甘心，当初我们明明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我们错过了这么多年，现在……现在是可以重新开始的，不是吗？”
紧紧地拽着薄穆琛的手，颜雨萍感受着两人之间碰撞的温度。
但温柔的感觉并未从指尖传到心底。
此刻的薄穆琛，声音依旧和方才一样冷漠。
“小颜，我现在只是把你当妹妹在照顾，你好好休息吧。”
扔下这句话，薄穆琛果断离开了病房。
结果一出来，他立马碰上了同样查完房出来的宁梓桓。
对视了一眼，薄穆琛知道他有话要和自己说，故意放慢脚步上前。
宁梓桓十指修长，将手里的病历本和资料递给了身边的助理医师，摆手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