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描淡写地稍抬起下巴，凝眉沉声道：“蹶厚地，揭太清。亘层霄，突重溟。激三千以崛起，向九万而迅征。”
“我乃层霄殿玄武七宿如月燕，危宿多凶，司肃杀之职！”
“层霄殿......”
卫凌岚面色凝重，咀嚼着这个词汇。
层霄意味云气、天空，宋苏轼有词《西江月.顷在黄州》：“照野弥弥浅浪，横空隐隐层霄。”
“乃蹶厚地，揭太清。亘层霄，突重溟。”这段话，也出自唐李太白的《大鹏赋并序》
如月燕则为二十八宿之一，为北方七宿之第五宿，居玄武尾部，司秋天肃杀。
卫凌岚作为一名九州局机动特遣队的编外人员，还没到能够接触种种机密的密级，自然无法鉴别殷宁宁随口扯出的层霄殿真假。
而且对方穿着一身的青铜重甲却行动自如气势深邃森然，一开口就是一大段自我介绍，结合这遍地血浆，怎么看都不像是随口编出的样子。
来自古老隐秘组织？还是近期刚成立的秘密结社？
殷大小姐看了眼还在思索的卫凌岚，“你的身份。”
后者反应过来，急忙显现出自己的玩家ID。
并非玩家的殷宁宁根本看不见对方ID，但这并不影响她风淡云轻地点了点头，装作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其实殷大小姐也没看清楚刚才鼠群在浓雾中被追逐的景象，但白羽看到了，借助手链的制造幻象功能，他将一行小字投映到了殷大小姐面甲的内侧，像提词器一样在后方进行控场指挥。
虽然不清楚那从天而降的竖型黑影到底是什么，以及它为什么在餐厅范围内收手，但雍颐阁餐厅不再安全已经成了既定事实。
如果安全的话，系统也不会让两名玩家专门执行护送任务。
在白羽牌提词器的指挥下，殷大小姐或者说层霄殿玄武七宿如月燕，漠然地扫视了餐厅内众人一眼，沉声道：“这里不安全，准备一下，我们要马上离开。”
“好的好的。”
隐隐被殷大小姐气势所震慑的卫凌岚也不敢多说什么，快速从地上将一具巨鼠尸体收入背包栏后，转过头看向人群，指挥众人从厨房里搬出各类工具，包括且不限于钢制餐盘、各类钢锅、连接在一起的绵长绳索、照明灯具。
搬出工具之后，卫凌岚让人群站成11x12的方阵，壮年男性拿着钢制餐盘、各类钢锅站在方阵外围，老弱妇孺站在方阵里侧。
方阵前后左右，都有人拿着照明灯具，照着四个方向。
每个人手里还握着一根环绕方阵的绳索，以防止有人意外脱离队伍，进入雾中再也回不来。
并不是没有人想要继续呆在这个餐厅，但在如月燕冰冷凝视与卫凌岚的步枪枪口面前，没有谁敢站出来表达不满。
快速布置好阵型之后，如月燕在方阵前方领路，卫凌岚在后方压阵，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餐厅，来到浓雾弥漫的街上。
作为一名成年男性，白羽自然站在队伍外围，卫凌岚把卫父卫母、白羽安暖都安排在了队伍后方，更靠近她的保护范围。
白羽左右张望了一眼，确定那道位于高空的竖型黑影不在附近之后，指挥如月燕沿着街道向东走。
如月燕率领队伍前进，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陷入了沉思，“等等，向东走，哪边是东来着......”
她站立不动的姿势，令后方人群一阵恐慌，包括卫凌岚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她发现了什么。
白羽无语地在她面甲上投映出了箭头，示意她调转方向。
大姐，你走错了。
如月燕面不改色心不跳，凝望着前方，突然蹬蹬蹬倒退三步，像是被什么东西的气势所压迫。
“哼，好强的气场。”
如月燕看着前方冷哼一声，转头对着人群凝重地沉声说道：“那里有危险，我们换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