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了月亮，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在橘黄色的路灯下，折射出雪花似的光泽。
雨一下，空气就越来越冷了。
秦老狗双手插兜在前面走，程筱芸则同样双手插兜，缩着身子，一语不发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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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艺停，她也停。
秦艺转头给了她一个很冷的眼神，大约比秋雨更冷，可是程筱芸不跟他吵架，只是低头看鞋。
鞋子湿漉漉的，白色的袜子也有点湿了，什么都没穿的纤长双腿蘸了秋雨，泛着冷色调的光，可能是觉得太冷了，她轻轻地跺了几下脚。
秦老狗发誓，在这之前他绝对不认为程筱芸有“楚楚可怜”的潜质，毕竟她是个一言不合就想跟自己过两招，输了就黑脸一整天，不给她打还就哼哼唧唧各种找茬让你觉得这日子真没法过了的人。
但他承认，此时此刻雨中的程筱芸，缩着身子每跺一下脚，他的良心就跟着被轻轻扯了一下。
好吧，秦老狗承认自己输了。
他本来是想不理她，然后直接打车离开，让她知难而退的。
但是现在看起来，小妮子想回去的决心，比他预想的要大很多。
程筱芸是那种想好了的事，就一定要去做的，就如同当初她决定要揍林婉秋，于是就真的单枪匹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冲了上去。
秦老狗认输，只好转头对她说道，“行了，我去弄辆车，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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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筱芸“哼”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但终是抬起了头，明亮的眸子里明显带着催促的意思。
那你倒是去啊？
秦老狗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她折返回基地，他记得地库里应该停着一辆老款的宝马，那是葛军拿来供大家出门用的，钥匙就扔在客厅，谁用谁取。
两人走得还不远，于是很快就折返到别墅了。
此时葛军、李江南、陈菲儿、周爷等人都已经散去，白浅和杨依冉也已经上楼了，就一个保姆阿姨在客厅打扫。
秦艺找车钥匙的功夫，程筱芸两只手缩在针织衫里，只露出几节葱白的手指，划拉着手机，看上去很专注，但时不时会偷偷看他一眼。
直到，她在微聊中，看到了一条信息。
然后，“啊”地一声喊了出来，手像是被蛇咬了一口，手机差点就摔地上了。
把秦艺和阿姨都吓了一跳。
秦艺回头，发现程筱芸脸都白了，但仍捧着手机，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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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走过去，问道。
程筱芸连忙把手机藏到身后，说道，“没、没什么。”
就在这时，只见楼上的白浅也跑了下来。
看到秦艺和程筱芸，她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一脸焦急地问道，“你们......收到照片了吗？”
程筱芸眼一睁，忙道，“你也收到了？糟了糟了，这下群主大人糟了！”
秦老狗越发看得莫名其妙，于是也拿出自己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微聊上有个红点。
是群主程雪晴发来的一条消息。
不对，是一张图片？
“我擦......”
身份证-五六三七四三六七五
看到图片，秦老狗终于明白，程筱芸刚才为什么喊那么大声了。
那一张黄颜色的照片。
照片里，清晰可见一个漂亮的女人在卫生间洗澡，她皮肤白皙、身材......哦，这么肤浅的信息不重要。
重要的是，照片里的女人，正是程雪晴。
而从拍摄的角度来看，应该是趁她洗澡时，某人从门缝里偷拍的。
在这张照片底下，还有一行字。
“这个贱人欠我钱不还，这只是小小的警告。我还有很多照片，现在只发这一张，也只发给你们艺点点群里的人。希望你们劝劝她，让她知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