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鸿川走后，殷语娴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可没忘记，方才司鸿川在用早膳时，曾发出的感慨。
他说：“九原侯府的凤晗妤可惜了，倘若她不是处处与他作对，瞧她姿色不错的面子上，他倒是可以给她一个侧妃的位子。毕竟九原侯府手握兵权，他们家老太太又是太后大娘娘的嫡亲姐姐。”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殷语娴当时面上不显，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她们家出了那么些事情，可跟凤晗妤脱不了干系，她的堂弟名声尽毁，她堂妹被退婚。她们殷家成了京中笑柄，再也无缘京中贵族的圈子，可都拜凤晗妤所赐。
眼下司鸿川又露出这样的意思来，殷语娴恨不得将凤晗妤抽筋扒皮，挫骨扬灰才好。
而另一边，被殷语娴恨得咬牙切齿的凤晗妤正坐在屋里，等着凌亦封。
彤泠的事情一出，明靖蓉立马派人去找她的家人，但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彤泠的家人跟人间蒸发似的，从京城销声匿迹。
没有办法，凤晗妤只能求助于凌亦封。
殿前司下属的东城卫，执掌京城的治安，京城内外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东城卫的耳目。
这不，凌大人一出手，马上就给凤晗妤送来了好消息。
“查到了，一个月前，彤泠的哥哥郭北崇在京中的四海赌庄欠下一笔巨债，足足一千两。四海赌庄的掌柜的派人要了几次债，郭北崇根本没有钱还。四海赌庄的人便要挟，要将他卖到西北的矿窑里。”
“说是像他这么个年轻力壮的劳动力，卖到矿窑能挣不少银子。郭北崇怕了，找上了卖身进侯府当女使的妹妹彤泠。彤泠自然没那么多钱的，可她不忍心见哥哥送卖个矿窑。”
“于是她便应承了四海赌庄掌柜的要求，给雁霞岭的老杨传句话。”
“四海赌庄？”凤晗妤蹙了蹙眉，喃喃着从凌亦封口中得来的消息。
“他们什么来路，我可没得罪过他们。”
“你有。”凌亦封垂了垂眸，漆黑如墨的眸子错落着点点笑意。
“四海赌庄的掌柜的姓冯，正是平西侯府冯大娘子的堂弟。当初宋濂的事情，你们可是把平西侯府得罪的狠了。”
“原来如此。”凤晗妤恍然大悟。
凌亦封却是摇了摇头，“其实，远不止如此简单呢。就在昨日，四海赌庄的冯掌柜的在仙梦茶楼要了一间雅间，没过多久，平津王府的长史也进了仙梦茶楼。”
“平津王府？”凤晗妤愣了一愣，眉眼蹙的更紧了。
“闹了半天，他们是复仇者联盟呀！”
凌亦封一时间，被凤晗妤逗得发笑，“什么复仇者联盟，他们是一丘之貉，都想看你倒霉才是。想想也是，只要你出了事儿，阿娘可就没人护着了。”
“还真够恶毒的。”凤晗妤明白凌亦封的意思，啐了一口。
“不过也没事，他们有张良计，咱们又过桥梯，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一起来跟更好，省得一个一个的对付。”
说话时，凤晗妤满脸的自信，一双漆黑的眸子也亮的惊人。
凌亦封爱死了她这自信的模样。
“对了，那事儿准备的如何了？”凤晗妤没注意凌亦封脸上风云变幻的神色，像是想起什么，问。
凌亦封缓过神，点了点，“皆已准备就绪，就等着开锣了。”
“那就好。”凤晗妤心也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