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蒋幼芹内心是松了口气的，连续作战她几乎已经是强弩之末，只不过是靠着心中的信念在坚持。
方默涵见她不说话，便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洞口，表示自己的诚意。
“我知道你是想要幽寒冰对吧。你出去的时候能不能带我一起出去？”
蒋幼芹没有立即答应，只是反问道：“你没有肉身，就算出去又能如何？”
待在全是魂魄的魔池里说不定过的更加滋润呢。
“因为我不想变成魔族，我……我也还有未竟的事情要做。”
蒋幼芹说道：“可是你现在的状况，恐怕人族和魔族都不会愿意接纳你。”
方默涵道：“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还请道友帮帮我。”
蒋幼芹点了点头。
无论是因为方默涵不是魔族，还是因为她可能打不过方默涵，总之蒋幼芹觉得自己没理由拒绝她。
小小的山洞内，如钻石一般点缀着许多细小的幽蓝色石块，蒋幼芹向来清冷的脸上也不禁浮现一抹喜意。
“我一直守在这里。可笑的是我从前是雷灵根，最喜欢光明磊落的去处。但如今却不得不苟且在这里。”
方默涵在她身后自嘲地说道。
蒋幼芹问道：“那你的神魂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大乘后期的境界了？”
方默涵回答道：“是，也不是吧。有些只是虚高，用来震慑那些魔魂的。”
“你先修炼吧，我为你护法，不让那些不知好歹的魔魂打扰你。”
蒋幼芹点了点头，轻声道：“谢谢。”
蒋幼芹掐动手决，寒霜剑便直接悬浮在了她身前，从山洞石壁上的幽寒冰仿佛受到了牵引，丝丝缕缕冰蓝色的丝线便源源不断地向一人一剑汇聚而去。
一个月后，蒋幼芹缓缓收功，寒霜剑也随之落在了她的脚边。
方默涵高兴地上前问道：“你修炼好了？”
蒋幼芹道：“嗯，已经可以开始突破了。”
方默涵闻言却有些迟疑道：“可是你的神魂应该是受了伤吧？一般突破应该让神魂境界先达到大乘期才可以顺利突破。”
这些蒋幼芹自然知道，她回答道：“已经来不及了。我没有非常好的修复神魂的灵药，如果慢慢修复，必然要等几百年才可以。”
方默涵脱口而出：“你可以用魔魂……”
蒋幼芹的目光冰凉至极，方默涵最后也只好咽下想说的话。
她听见蒋幼芹冷冷的声音说道：“我不想让魔族魂魄污染自己。”
方默涵神情一黯，飘到了山洞角落，缩成了一小团，颇有钟可怜兮兮的样子。
蒋幼芹也反应过来她刚刚那句话可能伤到了方默涵，但是她动了动唇，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最后她只是迈步走出了山洞，准备突破大乘期。
“你在魔池突破，是想借助天雷，把魔池给毁掉吗？”
方默涵又飘了过来，她对蒋幼芹有种莫名的欣赏和亲近，也许是因为她觉得蒋幼芹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