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重启中，白芊陌的意识处于半睡半醒的迷离状态。
脑海里浮现着路灯下，她与江晨在雨中对话的场景，耳边也回放着江晨与她说过的话。
“小陌，你知道我为什么开发这款游戏吗？”
当时的她，没有说话。
就只是静静地瞧着江晨的那张脸。
那是一张越瞧越陌生，越瞧越觉得有几分偏执且病态的脸。
江晨自问自答，继续同她说道：“因为那个世界太没劲，让人……生无可恋。”
他苦笑了一下，转而又一脸得意地问她：“我是个天才，对不对？”
她回了一句，“不，我觉得你是个疯子。”
江晨撇嘴抿唇，“你说得也对，我只要迷上一件事，就会达到疯魔的程度，就像我少年时痴迷于收藏古剑一样。”
虽然是很多年前的旧事，可白芊陌还是气得发抖，“所以，剑是你找人偷的？”
“不，是我自己去偷的。谁让你爷爷不把胜邪剑卖给我？”
江晨答得理直气壮，气得白芊陌一时之间竟想不出该用什么难听的话，狠狠地骂他一顿。
“小陌，偷剑的那天，其实我在你家附近见过你。”
江晨神色暗了几度，他懊悔万分地委屈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当时真该把你当童养媳给收了。”
“不管有没有萧清泽，咱俩都没可能。”
江晨目光幽幽地瞧着她，语气低沉落寞。
“小陌，在我创造的世界里遇见你，我曾认为是上天给我这个天才送的礼物，可现在看来，应该是给我的惩罚。”
“小陌……，我们巅峰再见。”
巅峰，再见？
随着一声熟悉又清脆的提示音响起，“杀手训练营”副本再次重启。
还是那个潮湿昏暗的地下囚牢。
白芊陌醒来时，最先朝江晨睡过的木板床瞧去。
【您好，高级玩家“日辰”已退出您所在的团队，系统自动匹配了一名中级玩家，玩家昵称：墨尘，祝合作愉快！】
刚进到副本的墨尘有些懵，“卧槽，我这刚从一个副本出来，在空白区里屁股都没坐热乎，就又给我送这儿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同样收到系统提示的徐凌霄、商武也是同款迷惑。
商武瞧向白芊陌打听起来。
“怎么回儿事啊，老大江晨怎么说退出就退出了呢？上一轮我下线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芊陌摇头，不想同商武交代太多，“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徐凌霄来不及多问，径直走到小昭的床边蹲下。
“小昭，你别怪我，听我跟你解释好吗？”
“有什么好解释的，徐凌霄，算我小昭瞎了眼。”
……
团队成员的变动，外加上一轮的情侣间的恩怨，大家都无暇顾及新人的加入。
白芊陌看着江晨在上一轮睡过的木板床，心口莫名涌起一股酸涩。
她也没有想到，江晨竟会如此决绝。
那句巅峰再见，竟然是这番意思。
江晨走了，这下真的不会再缠着她了。
是件……好事吧！
白芊陌摩挲着大拇指的扳指，有些烦乱的心绪逐渐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