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母说：“这是怎么回事？”
伍父说：“这还用说，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走，下车看看。”
伍川不开门，还叫住他们：“小心碰瓷。”再扭头问罗娟：“姐，你怎么看？是报警，还是下车？”
罗娟观察了一下：“碰瓷不太可能，毕竟这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不可能这些人都是她们的人。”
有老人，有小孩，还有隐隐的哭泣声。拦车的女人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大姐，求求你帮个忙。我们的东西被偷了，我朋友气得想自杀。我们没有钱，没有手机，没法报警，没法去医院。”
罗娟坐在副驾，让伍川开门。
她下车，打电话报警：“月亮湾小区的东南角。一个小姑娘，二十出头。被人偷了东西。还有一个朋友，说是自杀。具体情况没有看见。”
“看不见吗？”
“被群众围着，暂时看不到。”
“您能不能过去看看？”
“好，稍等！”
罗娟踩上马路牙子，挤进人群。
拦车的女孩跟着她，一边哭着一边求着：“你们能不能别看了？你们能不能让一让？”
人群议论纷纷。
“小姑娘脾气还挺拗。”
“我们帮她报警，她还不要。”
“帮她叫医生也不要。”
“真是年轻没经历事情，万把块钱而已，至于自杀吗？”
“自己的命就抵万把块？”
罗娟好像明白了一点：自杀的女孩子丢了钱，那些钱看着不多，或者是她的全部身家。她伤心欲绝，一心求死，不让同伴报警，也不让他们报警。同伴怕她出事，关键时候还是冲出来求救。又许是她衣服上面沾了血迹，没人敢停车帮她。
罗娟终于挤了进去。
看见地上坐在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膝盖里面，看不到五官长相。
右手腕被划破。
上面缠着一条毛巾。
毛巾已经被血浸透，地上也有一滩血迹。又因为伤心，她一直在哭。
“灵儿，你别哭了，人活着什么都有，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拦车的女孩抱着她哭，哭得声嘶力竭。罗娟把看到的情况汇报过去，那边让她稍等，很快就派警察过来。
“灵儿，我们没父没母没有血缘关系。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要死了，我怎么办？”
“灵儿，你想开点，没有钱再赚嘛！就算下个月攒不够万把块，明年的今天肯定能攒够。我们还年轻。”
……
拦车的女孩一直劝。
伍川挤进来拉着罗娟，他怕罗娟受伤，还提议：“姐，这里人多说不清楚，我们去外面等。”
罗娟觉得她们可怜。
如果她们愿意，可以让伍川给她们安排一个工作。
酒楼不缺岗位。
服务员，传菜员，前台，后厨，保洁都大量缺人。
她们要愿意，可以进去工作。管吃管住，节约点消费，万把块钱两三月就能存够。
罗娟转身。
叫灵儿的姑娘忽的抬起头，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也就在她抬起头的时候，罗娟石化现场瞳孔放大：叶念薇！
一模一样的脸。
连神情都一模一样。
罗娟是自己人，她知道叶念薇没有死，可霍廷琛不是说她进了黑洞？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为什么会改名叫灵儿？
她在执行任务？她出来了？
罗娟五雷轰顶，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姐，你怎么了？”伍川拉不动她。见她脸色惨白，以为她晕血。
罗娟嘴唇噏动。
她想叫薇薇，又怕万一是做任务怎么办？不能影响她做任务吧！
“姐，你没事吧？你哪里不舒服你说出来啊！”
伍川急得想跳脚。
拦车的女孩又扑到罗娟的脚下，泪流满面，痛不欲生：“大姐，帮帮我们，帮帮我们。”
罗娟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再看向地上的灵儿。
灵儿也朝她看来。
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绝望迷茫，痛不欲生，然而……看她的目光却是陌生的。
对！
陌生！
没有熟悉的惊讶，好像从来都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