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思无法出手，一离开大都，就会被玄门真人死死盯住。
但拔思的弟子可以出手。
而恩和巴图就是鞑子手中最锋利、最恶毒的一把杀人刀。
如今，这把刀被姜云龙折断了。
陈友亮带着陈漓、陈雲等人匆匆进入姜府，很快知道了整个过程。
只能说姜云龙借刀杀人借的好。
“老师，那李家当真是黑龙天命？”
张昆阳把酒杯放下，夹起一块河豚肉，笑眯眯吃下去。
陆涛无奈，只得自己出面解释道：“瀚王，这李家我去看过，虽然请了北派望气士、风水师帮忙汇集黄河水龙气。”
“但黄河故道毕竟只是一条分支，黄河这条大龙也经过关中千年汲取，大半龙气散乱在中原，已经无法凝聚出真龙。”
“这李家最多只是一条黑蛟，绝计出不了龙。”
张昆阳点头道：“这菜不错，这酒也很好。”
姜鸿飞拿着酒壶，把真人、陈友亮的酒杯满上。
陈友亮对张真人的无视不以为意，这位大真人就没给过他多少好脸色看。
“不管如何，杀了李扶龙这条老狐狸，李思全逃入张家，这李家失去大半白卫兵。”
“要是魔宗还不能趁机解决掉这条恶狼，那只说明魔宗气数不足以成事。”
张昆阳讥讽道：“魔宗能成什么事？”
“靠着那帮越来越多的灾民？”
“让灾民去攻城？”
“只知道杀人掠夺，不知道稳固地方，转化流民，这帮魔崽子成也其速，败也其速。”
陈友亮、陈漓、陆涛等人听得眼睛发亮。
张昆阳是什么人？
一品巅峰炼气士，一脚踏入天门的活神仙。
他说的话，不是预言，就是箴言。
更何况这些情况，陈友亮等人更是心知肚明。
红巾军胜在人多势广，加上魔宗的高手冲锋，很容易冲垮敌手。
但他们不得民心，不得士子。
在天下唐人看来，他们与鞑子没有什么两样。
好好的徽州，被他们糟蹋成这个样子，江南世家豪绅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反倒是大瀚境内，民心安稳，军纪严明。
士子归附，国力日盛。
张真人认为红巾军强的佷快，但败得也快，是符合大瀚文武大臣的看法和期盼的。
陈友亮看了眼姜鸿飞。
姜鸿飞立即出口问道：“真人，按我们呢？”
张昆阳笑道：“戒急戒躁，步步为营，这天下总归将第一次由南人统一天下。”
姜鸿飞问道：“真人也不支持我们明年东征？”
张昆阳反问道：“什么东征，老夫不知道，这些打打杀杀，我可不掺和。”
姜鸿飞无奈放弃。
他是反对东征的代表人之一。
认为三州之地刚刚恢复，应该继续蓄养生息，等到实力更强后再东征。
这也符合右卫军的需要。
毕竟右卫军才刚刚才成立几个月，底子太单薄。
要是多训练几年，或不定可以成为比拟左卫军那样的精锐。
但对于其他人而言，东征越早越好。
二十万虎豹军沿着博洋湖分布，对大瀚虎视眈眈。
他们的威胁，如鲠在喉，一日不拔出，一日不痛快。
其次鞑子也不会给大瀚壮大的机会，不会等着大瀚收割几次大丰收后发兵向东。
一旦战起，就是拼个你死我活。
总不能击败了虎豹军，停滞不前吧？
姜鸿飞希望这位大真人可以给出一些压制大瀚激进派的建议，真人也算是给了，但太少。
他的话，还不足以说服大瀚文武大臣们。
只可惜这位真人随后真的一问三不答，一心在酒宴上。
老神仙吃完了饭，就半醉骑着仙鹤回山了。
但他带来的余波，却掀起了更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