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真的是你么？”
因为陆柒提前给墨老太太抹了牛眼泪，所以此刻她可以清楚的看到程老爷子的魂魄被阎王带上来。
“是我，是我！”
能够再次看到墨老太太，程老爷子也很高兴。
他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张开手想要拥抱墨老太太，却扑了个空。
两个老人，呆愣在当场。
“我……我忘了，现在我们已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了。”程老爷子声音有些更咽。
他们互相爱慕了一辈子。
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在一起。
现在死了，居然……居然连稍微碰触对方一下都不可以。
“老程，你说好要陪着我走完后半生的，怎么突然就一个人走了呢？”墨老太太痴痴的看着他，苍老的眼眶中噙满了泪水。
此刻的程老爷子，已经从地府的公文中知道了害死自己的真凶是谁，心中满是无奈与悔恨。
“我也不想，可……可奈何家门不幸，生了那么一个不肖子孙！”
他是真没想到，害死自己的人会是自己的亲孙子。
哪怕，程正是被狐狸的内丹蛊惑。
可……可他作为程正的爷爷，是程正的至亲，他不明白程正到底是怎么下得了这个手的？
“老程，你别伤心，儿孙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墨老太太安慰道，“这次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可不许再走，你要一直陪着我，一直到我阳寿也尽！”
“这……”程老爷子不免有些犹豫。
“怎么，你不愿意？”
“不，我没有不愿意，只是我……我放心不下地府里那些目不识丁的阴魂。”程老爷子坦然说道。
他研究了一辈子的学术。
他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墨老太太，还有那些需要他传授知识的人。
那是他毕生的追求！
“你……”
墨老太太多少是有些失望的。
但程老爷子的选择，其实是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