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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七章 财富惊人的甄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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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谈妥了,甄家随手愿拿出五千万钱借给巨鹿。

五千万钱,乃五万贯巨财。

不久之后,入夜了。

——

因粮草还没装完,暂时动不了身,夜里,甄家请田雷一众赴宴,宴上又是好酒好肉,田雷等人直到喝的醉醺醺的,宴席才散去。

晃晃悠悠的被仆人领到住处,田雷已喝的脑袋昏沉,进屋刚躺下,门吱呀一声响了。

一婆子把两个美貌侍女带了进来,见田雷起身,婆子笑了,“哎呀,客人莫起,睡下便是。”

说着,不动声色用眼色指使两个侍女上前。

两个年轻美貌的侍女柔柔一笑,就“飘了”过来,不由分说的过来细心的把床铺展平把被褥折好。

门吱呀一声响了,婆子悄悄退出去了。

侍女铺好了床,也不走,就站在床边,说客人夜里有何吩咐,她俩都在。

田雷不是没什么见识的粗人,田雷家里以前也是豪富,巨鹿田氏虽不如远甄家,可平日要有重要客人,也会派几个美貌侍女去夜里作陪,这说是夜里好照看,实则,就是陪寝。

田雷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他晃晃悠悠的朝门口走去,任由两个侍女呼喊,他停也不停。

推开门,跨过门槛,门口站了站,回头,看着两个小心翼翼跟在身后的侍女,“你俩待屋里,莫跟出来。”田雷大着舌头说着,随手,吱呀一声把门带上了。

酒劲儿正上头,田雷脑袋晕乎的不行,他走到在院子里,傻了吧唧的矗在那里,他昂头看月亮,越看月亮越模湖,越看越晕乎。

屋里睡不成觉了,俩姑娘在屋里,孤男寡女相处一室,这不好。

而之所以不把俩侍女赶走,田雷作为出身豪富人家的人,他知道大家族这点事儿,反正在以前田家,让侍女陪寝,要是侍女被人赶回来,被赶回的侍女被打骂训斥的可怜无比。

田雷晃了晃脑袋,他想,反正睡不了了,不妨找哥几个出来。

待田雷去找同伴们,结果,他发现同样喝的醉醺醺的同伴们,都是有屋子不进在院里无聊的瞎转悠。

众人一聚,相互一看,都心照不宣的哈哈笑了。

甄家招待的真好,又是好酒又是好肉的,睡觉还有美貌女子相陪,众人都说,要不是趁上军务,哪里碰的上这么好的差事。

反正是,觉也睡不了了,反正明天能走,一夜不睡无妨。

众人在院子里,在亭子下围坐着,百无聊赖的谈论起来。

作为主事的人,田雷很是赞扬了同僚们能拎得清,能避事,很难能可贵。

这时,士子当中有一人突然问道,“那赵百夫长呢?”

众人看向他。

士子扫了一圈,查了查人,“咱们人可都够,咱们可都没进屋,那赵百夫长……”

话没说明,话里的意思大家都懂了。

田雷不由皱起眉头。

——

田雷几人起身去找赵百夫长,也不知赵百夫长被安排哪了,问了一圈才问到地方。

巨鹿士卒前去通报,赵百夫长衣服也顾不得穿光着嵴梁出来了。

看着赵百夫长这么模样,田雷皱眉,他朝院子里看了看,问,“你房里有无外人?”

赵百夫长狭促一笑,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猥琐表情。

田雷目光瞬时变冷,他瞪了赵百夫长一眼,训斥道,“回去!衣服穿好再出来。”

赵百夫长诧异,问了一句,“咋了?”

田雷不耐,“让你做甚就做甚,问任多干嘛。”

赵百夫长只当是有事了,也不敢耽误,慌忙回屋穿衣服去了。

很快,赵百夫长穿好了衣甲,提着刀,着急忙慌的出来,到跟前,紧张兮兮的问,“咋了?”

田雷懒得解释,他撇了赵百夫长一眼,“你去,把咱的人手,有一个算一个,全叫起来,今晚都在外边,不睡了。”

命令有点古怪,赵百夫长很是看了田雷两眼,看田雷脸色不善,赵百夫长也不愿多问,赶紧去召集人手去了。

此时,夜还不深,甄家待客是从上到下都会招待的,士卒们此时由甄家的管家仆人们在吃着喝着好不热闹。

突然,赵百夫长就找来了,赵百夫长不由分说的就把士卒们一个个从热闹的席间叫走。

义军纪律森严,虽然是在外边,百夫长一叫,士卒也好,车马夫也好,有一个算一个,赶紧离席集结。

甄家的管家仆役人等本奉命陪客,一见客人都走了,管家赶紧上报。

赵百夫长本正抱着美貌侍女睡觉,突然就被骚扰起来了,正一肚子火,把人全部叫来,带到田雷面前,赵百夫长没好气的说,“人叫来了,还有啥事儿?”

田雷无视了赵百夫长愤然的表情,他越过百夫长,看向被百夫长纠集起来的士卒与车马夫人等。

人是叫过来了,可,往下是该干嘛,田雷不知道。

记忆在此时流转,田雷想到,当时还在随军行军之时,当时玄德公与军师夜里操练兵马,当时火把通明,号令声阵阵,令人记忆犹新。

田雷转头看向赵百夫长,吩咐道,“百夫长可懂练兵?”

赵百夫长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大半夜的,练哪门子兵!”

虽然赵百夫长很不情愿,但没办法,田雷在头上管着,田雷说啥就是啥,赵百夫长不得不下去把人拉了队列站好。

草草应付了差事,走过来,赵百夫长不耐烦的说,“妥了,站到啥时候你说了算,不想站了散了便是。俺回去睡了。”

赵百夫长惦记着屋子里那个香香软软的侍女,想赶紧回去再续前缘。

田雷拦住了赵百夫长,赵百夫长不明所以,瞪眼盯着田雷。

“今夜就莫睡了,忍上一夜就回了。”田雷劝道。

百夫长忍不了了,“为甚?咋就不能睡觉了,凭啥不让!”他梗着脖子质问。

面对发怒的百夫长,田雷静静的盯着百夫长看了好一会儿,“能有点出息吗?咱出来,是让你享福的,万一出事儿,你担的起?”

赵百夫长嘴巴张了张,几次话到嘴边想反驳,可没办法反驳。

在这一刻,赵百夫长想到了很多,他想到弟兄们隔三差五有人犯了军法,被执法军官抓到就是一顿鞭子。他还想到,关将军不苟言笑,谁在军中敢顶撞上位或是嬉皮笑脸,立刻处罚就下来了。

他还想到,有个涿州出来的老兄弟,就因为跟妇人不轻不重的调笑两下,就被一贬到底,一切军功都抹干净了。

他还想到,有更惨的,被砍了脑袋。

想到这里,百夫长勐地一惊,他寻思,屋里那个小娘们是人甄家推到屋里是,是小娘们自己爬上床的,搂着她睡觉,不算欺辱妇人吧,不算吧……应该不算吧……

赵百夫长忐忑了,他越想越没底,他心虚无比的问田雷,“田公子啊,俺……俺,那侍女自己爬俺床上的,俺这不算欺辱妇人吧?”

田雷看了赵百夫长一眼,嗤笑,“笑话!一个姑娘家的,人是图你长的好,还是图你钱多?说甚人姑娘爬你床上,怕不是你把人家抱上床的吧,敢做还不敢当了?”

见找百夫长怕了,田雷继续挖苦,“这会儿知道怕了?抱着人姑娘睡觉的时候就不怕了?

再说了,人姑娘就算往你床上爬,你有手有脚,推开便是,门一关,出来便是。

再不成,你是哑巴,你没长嘴,不会把人赶出来?”

“你问我这算不算欺辱妇人,某不是你军部的人,某不知军规如何。

只是,不管算不算欺辱妇人,你堂堂一百夫长,不以大事为重,迷于声色,一个渎职之罪恐怕跑不了。

我问你,若是今夜突然有险,你人在何处?你麾下人手又在何处?你可能护得这几百人周全?”

赵百夫长心已经凉了,拔凉拔凉的。

他妈的,抱着姑娘刚抱了一会儿,正准备干点啥事儿,还没来得及干呢,这就把脑袋陪进去了,把前途也陪进去了。

赵百夫长深吸一口凉气,苦苦哀求道,“田公子啊,你可得给俺瞒着,莫让将军知晓……”

田雷冷哼一声,“某纵想瞒着,怕也是没用,你干的这点破事儿,多少人瞅见了,真当军师与将军查不出来?”

赵百夫长蔫了,看隐瞒不成,他祈求到,“那将军要是问罪,田公子,你可得帮俺说说好话。”

田雷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他郑重道,“你我虽不熟识,可这一路以来,多赖阁下照应,来日将军若是问罪,某必会为阁下说项。”

得了田雷承诺,赵百夫长感激无比,连连道谢。

到了这一步,赵百夫长已经毫无睡意了,又恐万一夜里有事儿再照应不及又出差错,怕万一罪上加罪,赵百夫长不得不下去整顿队列清查人手去了。

赵百夫长走,田雷等人忍不住低声笑了。

耿直武夫,哪里会是读书人的对手,这些个读书人,花花肠子多了,不就抱着陪寝的侍女睡了一觉吗,多大点事儿,但凡赵百夫长出身再好那么一点点,但凡知道点豪门大户的那些门道,就不至于被田雷忽悠的担惊受怕的。

不久,甄家的人找来,看巨鹿来的护卫士卒并车马夫人等站在过道里整整齐齐站着,白日陪客的那个中年人穿过队列走了过来,见了田雷的面,中年人不解的问,“我说贤弟,这大半夜也不睡,是怎了?是我招待不周,贤弟你生哥哥的气了?”

“哪里!”田雷神色尴尬,他赶紧解释,“惊扰了哥哥当真不该,这是我军中惯例,不管在何地,每夜要例行操练。”

大半夜的,竟然还练兵,真是奇了。

中年人拿火把照了照,看着站的一排排齐刷刷的人,中年人点头赞道,“不错,当真不错,贤弟治军有方也!”

看没有其他事,中年人随后便走了,临走时他交代,若有所需,知会下人一声就行,田雷谢过。

此中有微妙处,而此微妙处,稚嫩的田雷不能未能察觉。

田雷一众在别人家里住宿,大半夜的大肆召集人手,这难免让人怀疑。

中年人走时虽没说什么,但回去之后,立刻暗地里把庄丁护卫人等召集了起来暗加防备。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

田雷把人召集起来,只是出于谨慎,是怕惹出事端。田雷这么想,很对,甄家好酒好肉的招待着,众人喝的头昏脑胀神志不清的,这万一有人一不小心冲撞了女卷,又或者有人酒品不好,喝着喝着撒酒疯闹将起来,万一再起了冲突,不管冲突大小都不好看。

冲突小了,大家脸上不好看,冲突大了,得罪了甄家,就得不偿失了。

喝酒极易误事,不仅喝酒误事,住别人家里,稍有不慎就容易惹出事端。

田雷后知后觉的想起,就不该把人都带进来的,白天甄家安排住处,应该婉拒的,可以以军纪为名把士卒并车马夫大部人马安排在村外,这样,士卒们自己住着也舒坦,甄家也不用麻烦。往坏了想,两下分明,士卒们不必再担心万一甄家发难,甄家也不必防着外人,两全其美。

赵百夫长被田雷忽悠住了,赵百夫长当真以为搂着陪侍的侍女睡了一觉,重则杀头,轻则要被免职,怕再出什么差错,赵百夫长不敢懈怠,大晚上的,酒劲儿未消的田雷等人已经呵欠连连了,赵百夫长却干劲十足。

义军之操练之法,很简单,义军操练之法,八成内容都是站队列。

正因简单,赵百夫长作为义军最老资历的老卒,完全通晓了队列之法。

换句话来讲,赵百夫长除了训练队列,别的一点不会。

赵百夫长不知疲倦的在队列中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忽然,他发现队列中的士卒们,要么是甲胃不备,要么是赤手空拳,细看下来,大半的人手里都没兵器。

不是战时,又不是在外宿营,好多士卒一时懈怠,加之又是晚上了,便把铠甲兵器放下了。

赵百夫长大字不识,说他通晓兵法,更是胡扯,然此时,赵百夫长敏锐的发现了问题。他想,要是狗日的甄家想谋财害命,万一甄家动手,自己弟兄们手里兵器都没在自己身边,岂不要全死了。

赵百夫长很不懂感恩,人家甄家好酒好肉的招待,结果,他赵百夫长就因为感觉是甄家的侍女害了他,就心里骂甄家,连带着,把甄家当成敌手来看。阴差阳错的,还让他想对了。

兵者,存亡大事也,不可不察。哪怕是没事儿,哪怕一切安稳,不得不谨慎以备。

察觉到了不妙之处,赵百夫长赶紧把人解散,赶紧让士卒们回去拿兵器铠甲。

士卒们慌张的散去,田雷忙跑过来询问究竟。

一听赵百夫长是要拿兵器,赵百夫长虽说的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可田雷觉得不妥,他觉得,这要是士卒们把铠甲穿上,把兵器拿上,这大半夜的,一副要动刀兵的样子,人甄家会怎么想。

田雷劝阻,让赵百夫长收回成命。

赵百夫长不允,两下争执不休。

两人各有各的理由,谁也说服不了谁。

正僵持之时,田雷主意一动,说了一句,“要不,咱各退一步,咱只穿甲胃,不拿兵器,你看如何?穿了甲胃,一旦遇险,尤能支应,不拿刀兵,免甄家忌惮。”

赵百夫长一想,这法子还好,朝立刻改了命令。

他让士卒们把兵器通通放回去,什么兵器都不拿,只穿着铠甲来就好。

一段时间后,当士卒们赤手空拳的穿着铠甲回来,一切恢复了平静。

这边的动静瞒不了甄家,暗地盯梢的人悄悄把情况汇报了上去。

深夜当中,当听闻巨鹿一行突然散去,又突然聚集,把铠甲都穿上了,主事的中年人眉头皱起,他问盯梢的下人,“只穿了甲胃,兵器拿了吗?”

下人迟疑道,“没人拿兵器,兵器都丢屋里就走了,还让咱的人帮忙看着。”

闻听如此,中年人顿时眉头舒展,中年人心里感慨,这巨鹿的兵卒,章法不凡啊,夜里还要练兵,哪怕夜里,还要不辞辛苦的整衣备甲,只此一处,足以显示出巨鹿士卒的与众不同。

要是寻常乡勇,大半夜的,莫说练兵了,莫说衣甲整齐了,就是把人叫起站着,估计乡勇们早已抱怨连连。

一切全都歪打正着了,义军确实比一般乡勇有纪律的多,不然,也无法在与黄巾的战事中连战连胜。

田雷无意间明悟了一项微妙的外交交涉之法,曾经,军中游骑商队想沿途采买之时,结果乡人远远的看见骑兵,直接撒腿就跑了,由此,诞生了游骑商队的交涉之法。

交涉当中,李孟羲想出了一条妙计,所谓“多树旗帜,少立刀枪”,此妙计剽窃自庞统。多树旗帜,壮我威严,打消乡间暴民的不轨图谋,而少立刀枪,则不使乡人惧我。

今番,田雷在完全独立的情况下,想到了即能增加自保能力又不使甄家惊惧的绝妙对策。

田雷让士卒只穿铠甲不拿刀兵,这跟李某人的“多旗帜,少刀枪”有异曲同工之妙。

赵百夫长也好,田雷也好,他等无名微末之辈,他等比之李某人,乃浩月与埃尘之别。然而,此等无名微末之辈,当亲自置身事端当中之时,赵百夫长敏锐的察觉到了夜宿他家时士卒们放松警惕的大破绽,而田雷,则想到了出使之时,兵卒人马应单独扎营,他还想到,士卒甲胃在身而不持刀兵以使自保有暇又不使?

??家惊惧。

于夜宿甄家的此夜,两个无名之辈迸发出的智慧,比之奇思妙想无数的李某人也丝毫不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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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人和人,当真有多少能力和智慧上的差别,最大的差别,是机会啊。

当机会到来,当事到临头,无名之赵百夫长,微末之田氏残余田雷,他两人的表现丝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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