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慕容禾的话荒唐极了，可韩飞还是控制不住地冒了一身冷汗。
夜壶和酒壶，那可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身为顾教授手底下的研究生，他要是真带队犯这种低级错误，一定会惹顾教授不高兴的。
韩飞打定主意，一口咬定是慕容禾在捣乱。
“你……你才胡说！不是，我说同学，你是哪个专业的本科生啊？能不能别来添乱了？”
刚才他们距离门口远，并没看到刚才是顾祠风亲自带她进来的。
顾祠风推了推眼睛，神情显得格外专注镇定。
“提取物送去实验室分解了吗？”
韩飞愣了愣，忙接道：“顾教授，已经送过去了，报告还没出来，应该这会儿就……”
好巧不巧，研究室的门被人兴冲冲地一把推开了。
“韩哥，研究报告出来了！”
一个身形高瘦的男生拿着档案袋走了进来。
这下所有人都不敢吭声了，不约而同地等待着档案袋里的鉴定结果，一个比一个紧张。
只有慕容禾委还在屈巴巴地看着大哥。
他们为什么不相信她啊……
她自己家的东西，难道自己还会记错吗。
男生一边打开档案袋，一边抱歉地笑了笑。
“顾教授也在啊，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刚才都弄错了……”
韩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研究室里每天出土的文物不计其数，偶有误判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可这一次，性质却截然不同了。
他既然已经斩钉截铁地说是这个女孩错了，要是当着老师的面被打了脸，那可真是难堪到家了。
男生把研究报告递给了顾祠风，神秘兮兮地看着大家。
“报告显示壶壁内侧的残留物不是酒渍，韩哥，你们猜猜看是什么？”
语罢，他还不忘眨了眨眼睛。
“可有意思了！”
韩飞嘴角抽动一下，满脸不情愿。
“不是酒渍？你别告诉我是尿啊。”
那男生猛地一拍大腿，冲着韩飞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赞叹。
“韩哥厉害啊！还是你基本功扎实！这里面还真就是尿液残留！”
尿液残留……
真的是夜壶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慕容禾瞬间抬起亮晶晶的眸子，似乎是想要从大哥口中得到一句久违的认可。
看吧看吧，我没有撒谎。
顾祠风瞥了她一眼，恍然意识到这丫头活像只等待着主人爱抚的宠物猫。
只是另一侧，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韩飞明显变得不自然了。
顾祠风强忍下摸一摸小女人发顶的冲动，板起了脸。
韩飞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道：“顾，顾教授，那个……这东西实在是太像酒壶了，我……”
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在给自己找借口。
顾祠风蹙眉摇了摇头。
“韩飞，做科研最重要的是什么？”
被当众批评的韩飞垂头丧气，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严谨细致……”
顾祠风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地看了身边的慕容禾一眼。
“还有谦虚。”
韩飞闻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