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终于明白了，你过去为什么被称为屠夫。想想我竟允许如此残酷的事情发生……”
万斯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在寻求终极知识的过程中，某种牺牲总是不可避免的。这是我最后一次用这种肮脏的东西弄脏我的手。噢，我肯定睡不好，耳朵里还回荡着痛苦的尖叫声。”
林克拍拍万斯的肩膀，想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来。
虽然这一过程很野蛮，但他们的实验已经取得了成果。万斯或多或少地从每一个种族的力量来源中得到了理解。这些信息对他们来说是无价的。
当他们回到费德时，万斯向所有相关人员出示了五份结果副本。
当埃利亚德收到他的副本时，他的手有点发抖。他能够从他们进行的实验中清晰地闻到血的臭味。埃利亚德然后抬起头看着其他人。
林克的脸阴沉而庄重，而万斯在实验中显得筋疲力尽。真理少女阿洛亚和埃莉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似乎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恐怖。
随后，埃利亚德意识到自己的世界观与其他人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差异。以前，他看到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这两种颜色的纯度保持不变，即使有一些灰色区域的暗示。
现在，他终于明白，世界只是由灰色组成的。不存在纯粹的黑白世界。
例如，在费尔德人民的心中，他们的领主林克是无比光荣和智慧的。他是一个弥赛亚式的存在，几乎类似于光本身的轮回。
但这一次，他是第一个建议利用其他种族的优势和力量来造福他们的人。此前，林克曾想结束北方奥里达要塞7万人的生命，不管这些人是好人还是坏人。林克的手上肯定沾满了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多的血。
另一方面，万斯作为一个态度温和的学者，经常与他就魔法问题进行争论，谁会知道他会愿意解剖无数尸体，甚至活体，以发展战斗艺术？
从他们镇定自若的表情来看，埃利亚德确信阿洛亚和埃莉诺在过去都做了一些难以形容的事情。
林克看着埃利亚德，埃利亚德保持沉默。然后他说：“有什么不对吗？你看起来很震惊。”
埃利亚德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意识到光明和黑暗之间没有界限。”
虽然他还是有点震惊，但作为一名7级魔术师，他设法让自己冷静下来，防止自己失去镇静。
“通常情况并非如此。对一些人来说，绝对光是存在的。我在奥里达要塞亲眼看到过。但是……”林克想起了教皇和红衣主教，他们愿意在奥里达要塞焚烧自己的灵魂。这些人会为了光牺牲一切。
埃利亚德听到这句话后抬起了眉头，等待链接继续。
林克沉默了一会儿。他接着说：“但是……我们是魔术师。对我们来说，光明和黑暗之间的永恒冲突几乎没有意义。宗教和道德最好留给那些早已摆脱世俗关注的圣人。我们所做的有着具体的价值。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改变世界的本质。”
此前，林克并没有考虑过这么多。随着他权力的增长，在世界上积累了更多的经验，他的信念更加坚定。引用地球上的一句话，“在你的方法上要不择手段，永远不要迷失自己。”
在埃利亚德旁边，万斯说道：“我们需要努力重塑这个世界。有时我们会被迫摆脱道德的枷锁，以实现我们的目标。”
埃莉诺补充道：“林克从我嘴里说出了这些话。”
真理少女阿洛亚严肃地说：“这就是我离开黑暗精灵，站在林克一边的原因。他比任何人都能看透一切。”
对他们所有人来说，虔诚、道德和凡人的价值观只不过是障碍。魔术师不应该关心自己在光明和黑暗之间的斗争，而应该关心一个物体的实用性，以及它是否可以用来实现他们的目标。
虽然林克通常对外部世界表现出高贵的外表，但这通常是为了为他的行动争取支持。
听到他们的话，埃利亚德敬畏地看着周围的同胞。
他突然对事情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屠杀、残忍、慷慨、贪婪——所有这些都只是达到目的的手段。这些工具只能在需要时使用，在达到目的后丢弃。大多数人通常会犯混淆手段和目的的错误，最终在这个过程中迷失了自己。
埃利亚德长长地叹了口气，感觉到面前的道路变得更加清晰了。还有其他像他一样的人走着同样的路，他们都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理解。”埃利亚德点点头。
林克然后把手中的文件洗了洗，对其他人说：“好吧，那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