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母族有功，才为朕平定了丹国的暴乱，这个关头，朕也不好寒他们的心。”
说完又像是觉得有些不够，长长的叹了口气，劝道。
“等你坐到朕这个位置，你就知道了，很多事不是朕想如何就如何，为了天下安定，总要牺牲点什么。”
少年默了默，忽的出声。
“所以母后能被舍弃，儿臣也是……不是么？”
皇帝一愣，侧过头就对上少年的视线。
那张和他长得有五分像的脸上，此刻满是冷漠，甚至比看陌生人都不如。
他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怀儿……”
话刚说到一半，又忽的意识到什么，慢慢止住了话语，语气带着几分颓然。
“罢了，想来你也不愿听朕的解释，这件事是朕亏欠了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朕开口，也算是补偿你几分。”
顿了顿，他目光深深看向少年。
“除此之外，朕退位的圣旨已经拟好，兵符稍后也会派人送到你府上，若是你愿意，明日即可登位。”
顾清蕴扯了扯唇角，半响后站起身，朝他走近几步。
“这皇位，您还是安心坐着吧，至于儿臣自己的事，儿臣会自己解决，就不劳您费心了，只希望您不要偏心才好。”
说到最后一句，他抬起眸，目光直直和皇帝撞上视线。
“……朕知道了。”
结束这个话题，少年也就平静朝对方点了点头示意。
“那儿臣便先告退了。”
皇帝看着他的身形，低叹着应了声，却见对方向前走了几步，忽的意识到什么，侧身看向他。
顾清蕴思索了一会，慢慢开口。
“若是陛下觉得亏欠于儿臣，不如这件事过后，许儿臣一个请求？”
大概是没想到他还有事求自己，皇帝忙不迭点头。
“好。”
见他答应，顾清蕴才敛了敛眸，迈步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