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交钱，对了，还有号码，如果你要选号，也是要另外交钱的。”
收了1000块钱，波浪头的态度大为改观，说话感觉也温柔了一点。
“号码就不用选了，随便什么都行。”
他在这儿只呆一两个月，这个号码也用不长，用不着花这个冤枉钱。
很快，牧乔就到到旁边柜台交钱开好了票。
波浪头拿着大哥大和票据去了柜台后面的一间屋子写号，不多一会，她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牧乔大大咧咧地嚷道：
“好了，已经开通了。”
牧乔接过手机和票据，却没有急着查看，而是笑着问道：
“大姐，请问你知不知道这种大哥大是哪儿生产的？”
“苏省暨阳啊，怎么，你以为外国产的会这么便宜？”
“可我听说是邮电四所研制生产的？”
牧乔丝毫不介意波浪头的白眼，仍然带着笑容问道。
刚才他已经问过杨百万，知道邮电四所是邮电部第四研究所的简称。
但这个研究所并不在苏省，而是在秦省长安市。
“这我哪知道？”
波浪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东西也买好了，就不要在这儿耽误别人办业务。”
说着，她就拿起柜台上的报纸，往后一缩，不再理会牧乔。
牧乔三人也是见怪不怪。
哪怕再过几年，这种垄断性国企的工作人员对用户的态度都说不上热情，更何况现在还是1992年。
“这钱特么的也太好赚了，就这么几分钟就是1000块。”
“到哪儿都一样，在我们老家，安装个电话还得请人吃饭呢，要不然你交了钱也要拖你几个月……”
许林满脸不痛快地骂骂咧咧，反倒是郑奎看得开。
而这个时候，牧乔已经把大哥大拿到手上，拨出天线，开始拨打乌河老家黔渝公司的电话号码。
“嘟嘟”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电流声响起，只响了4、5声，大哥大里面就传来了苏大全熟悉的声音。
“喂，你哪位？”
“苏大哥，我是牧乔。”
。“是老板啊。”
电话里苏大全的声音多了两分惊喜，“老板，你现在在哪儿？啥时候回来啊？”
“我在申城，可能要年底才能回来，对了，这是我新买的手机……大哥大，你记一下号码，有事的时候就打这个电话。”
“好的，老板你说，我记。”
“901xxxx，记好了没有？”
“记好了！”
苏大全复述了一遍号码，牧乔又问了下公司的情况。
得知一切正常后，正要挂断电话，对面苏大全却又说道：
“老板，你师兄王瑞前几天来找我，让我给他的战友开介绍信去办边防证，说是要到鹏城来找你，他们和你联系上没有？”
“王瑞？”
牧乔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他不是回去上班了吗？怎么又要去鹏城？”
“听王瑞说，是他喝酒之后打了他们单位的领导，被厂里给开除了。”
“和他一起的就是杨震他们三个，上次我们一起喝过酒的。”
牧乔蹙起了眉头，问道：“那他们是哪天从乌河动身的？”
“就是这个月15号，那天是星期天，我亲自送他们到车站上车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对于15号，牧乔也是印象深刻。
那天他在特区证券的大户室，卖出了自己所有的权证，获利上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