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几星期的时间，研究所的工作枯燥乏味，每一天都是阅读文件进行建模统计入册，做出汇报。这纯粹是文秘工作，可是却被一身报复立志要干一件了不得大事的年轻人接受......那个时候的石一海还曾经给自己打气，自己可以多多学习。研究所里最先进的经验都在自己手边，学会这些以后不愁实验。
然而一个年华一个年华的过去，石一海成为了近视眼，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壮志满怀的梦想也消失了。
每每回想大学时代，近视眼都有一种如临梦境的感觉。
他在大学一年级进入学校就向老师证明自己完成了所有的功课内容，每日里除了照常完成简单的作业指标，他的大把时间都是在图书馆里阅读专业论文。
鱼龙母船的图书馆相当多样化。神经连接器链接网络就可以查阅大学图书馆里的一切资料，无论是书籍讲解还是智能讲解全部都有。而石一海最喜欢的就是去听闻行业大牛的最前沿讲座。
例如少有人认可的万物频率说，三维坍塌技术，引力加速器架构......这些技术理论无不都是生涩难懂。
用一般学生的话说学习这些知识，就是用原始虫子的思维理解现代生活。本来相当朴素的道理被老师一说就觉得完全不像表面介绍的那么一回事。
许多三维世界的东西仿佛都已经成为了另一种东西。一堂课下来，他们看着嘴里正在吃的水果完全无法理解老师理论中介绍的物质都是频率这种前沿假设。如果物质都是频率，水果怎么会有汁水，有口感？那么一大块水果吞入腹中不应该是感觉和吃空气没有区别？
然而石一海听着这些前沿介绍反而越加兴奋，他感觉老师的讲述非常到位。频率理论证明了哲学上认为的万物皆空，就算是一个质地坚硬的水晶果，当使用频率理论解释之后也会更加贴近烹饪上的物理现象。在那些旁人深奥的课程里，石一海的思维放肆游行，老师的讲述调动着他的智慧越走越远。
石一海当时远远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才华，他看到的世界已经与别人完全不同，而他仍把自己当成一头小绵羊生活在羊群里。
如果不是那个激动地发明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绽放光芒乃至被世人所知。
新年的前夜里，他依然在热情的回味引力与频率的数学关系，思索着那个神奇的数学公式。
就在图书馆里半夜畅读的他，耳边爆炸开来新年贺词，那是妈妈给他发的有声邮件。
邮件的声音呲呲啦啦仿佛是像素块头过大的短视频，影响了画面细腻。就在那一刻石一海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频率，那是神经操控连接器下意识计算得出的声音函数图像，图像像是电影一样在他脑中一闪而过，迅速地被神经处理器给屏蔽掉，这种繁杂的讯息会影响到神经的自主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