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行者呢？”
“视情况而定，但据不完全统计，应该是285年。其中少数一些活的非常久的人拉了很大的分。光是在世的活佛菩提僧就活了数千年。”
钟安之抬头看了看天空：“多美好啊，数百年的宝贵光阴。学一些知识，看一些美景，经历许多丰富多彩的事。”
“还有以灵为依托的种种奇迹——飞行，强大的身体素质，借用天地间的力量。”沈言叹了口气缓缓补充。
钟轻轻拍了拍沈言的肩：“血翼都没得选的，我不希望自己对你造成什么影响。选择要你自己来做。”
“其实我觉得修行之路断不断绝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以后灵土是要灭绝，但我们现在过得开心些，潇洒些，活的久些，生活质量高些，就算日后灵土不复存在了又怎样呢？至少我们活过。”
钟安之想了想：“你还有些年轻，灵土不是从祖辈手中继承来的，而是从儿孙手里借来的。而且寿命的长短与你是否快乐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有的人宁愿在自由的外界生活一年，也不愿意在牢狱中苟且百年。”说罢他看了看池中的黑色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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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看低头沉思的沈言，眼中泛起了波澜。
“可我觉得血翼就只是一个普通的神武，他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比如说它并没有强迫我去终止天下修行的道路或杀某个修行的人。”
“它已经向你展示自己有多特殊了，你认为别的人随随便便就能心观真实世界吗？你认为这么多次的高空摔落，墨的地狱训练你是靠运气活下来的吗？我说过，龙渊只是勉造出的一个给我养老的乐土，让你成长的温床。这个小小的世界不会向你哭诉，不会向你展示未来的可怕，残破。龙渊只是一个系着粉色蝴蝶结的冰冷牢房，真正的世界是池子底下那个黑色的森林，你在那里经历了悲惨的童年，失去了自己的亲人。但同样的，你也会在那里遇到许多美好的人和事，而不是我这个万念俱灰的老人家。”
沈言被钟突如其来的话震惊，默默消化着这些句子的含义。
还好一旁善解人意的墨知道沈言需要时间来思考，悄悄示意钟不再多说。
但沈言却出乎意料的发声：“如果禁制破了，钟老师，墨爷爷和小黑会干什么呢？”
“我无所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累了，也倦了。可能也就呆在这度过自己的余生了吧。”钟淡淡笑了笑，似乎看到了自己安宁的未来。只是沈言没有注意到墨与钟眼中同时闪过的一丝隐藏的很好的落寞。
墨倒是沉吟了一会儿：“我会守住龙渊阁，有你老师在想来没有人会贪婪到连性命都不顾。黑猫肯定会跟着你的，从一开始它就要一直帮助你。这是勉当时窥破天机给你送来的一个小小的礼物，虽然你当时可能还没有出生。”
“你们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目标是什么。可我却对未来一片茫然，我想复仇，却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我想体验生活，却要背负着这双血翼。老师说至少我自己在乎自己，去外面那个世界，可我该如何做呢？”
墨温和的笑：“你老师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你知道当年年轻气盛的我怎么答的吗？”
“怎么答的？”
“老子怎么知道，自己的路要自己走才对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