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石微不可闻的皱了下眉，看向门口的女人，“别胡闹。”
林珍珍这段时间打了几十通电话到公司，非说要亲自面谈。
问她是谁，女人支支吾吾半天不答。
反倒是话头，绕来绕去都是说到妻子身上。
她说：“孙丽芳不是你的妻子，她换人了你没发现吗？”
换人了？
这简直是胡言乱语。
他每晚抱着入睡的身体，熟悉的气味能骗人？
周允石直接拉黑了对方号码，却没想到对方转而打到了李志手上。
连续挂断几次后，女人最后要求跟周允石说话。
这次，她没提妻子，周允石也不得不当真——
她竟然说出了项目甲方管理层名字。
这可是内部消息，虽然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意思，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
比如，“你是怎么知道甲方管理层要调动的？”
这个消息他也才知道不久。
合作团队如果换领导，那先前送的礼等于白送，两边的对接工作又要重新商议。
这两天周允石就为了这事忙碌，毕竟没有签下合约。
他这边耽搁一天，下面就有几千人跟着停摆，厂子里的人都等着吃饭养家糊口的。
除了考虑人工外，他还得想产品。
要多少件，什么时候出口拿货，工厂积压的产品要怎么清空。
对方团队领导突然换人，下一任领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每等一天，就要烧一天的钱。
所有开支照样运转，下面的人都指望他做决定，解决不了的事全堆到了他的面前。
如此多的事情，周允石根本没什么时间休息。
当然，他也无法休息。
他失眠了。
公司有休息室，李志跟着他在忙了一天后筋疲力尽，睡得呼呼作响。
可周允石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脑子里好像有根筋生拉硬扯着。
抽疼的他只能硬撑，用酒精提神。
没日没夜的失眠。
直到那天送女儿回家，看着妻子熟睡的面孔，突然倦意袭来——
那一觉睡得他神清气爽。
直接睡到了晌午。
他向来是个自制的人，有着固定的生物钟。
可在鼻尖熟悉的气息下，他能生生溺死。
现在突如其来的电话说妻子是有人假扮的，搞恶作剧不说。
竟然还扯上了工作。
“是你哥告诉你的吧？”周允石看了眼女人，旋即淡淡道：“还是你有其它途径？”
林珍珍的表哥是市场部的一把手，周允石的大学同学。
因为他的推荐，才让她给女儿做家教。
周允石想不起来，却还是看到了她身上穿的孕妇装，“我就不留你坐了。”
“李志，送客。”
无论她是怎么得知的小道消息，周允石有自己的解决方式，他不打算在这事上牵扯太久。
要问直接找兄弟问话就行。
何必在这绕半天？
他可没多余的耐心跟这女人纠缠。
“我们好好谈谈行不行？”林珍珍还背着产检的布袋，直接坐了下来，“我有他们消息要跟你说。”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