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烛煞扭头，视线在院子里扫过。
院子不小，可目光所到之处却是一片一片的草药地，不像是世家小姐住的庭院，反而更像农田。
细看，苗圃里的草药东倒西歪，不知被什么东西践踏过，狼狈不堪。
羲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瞧着一地狼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残存的记忆里，金家人到时，原主还特意穿戴一番去见金慎，谁知金慎没见着，却被莫凌月堵在了门口，不光被打了一顿，还毁了她辛辛苦苦种的草药。
“所以啊，为了自保，我只能跟你缔结血契，否则我从幻灵洞出来就得进赤水牢。”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明朗的脸上竟没有丝毫窘迫。
烛煞挑眉，似乎也习惯了她的从容，明明也只是相处了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这种感觉莫名熟悉。
他盯着羲凰看，瞧了半晌，开口。
“看来你这羲家后人的人品不好，若非本大爷，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烛煞眯着眼睛，蛊惑的笑容里透着几分戏谑。
“是是是，哪里有你人品好，明明白白的被封印了几百年。”羲凰想都没想，张口就怼。
“咳……”
烛煞着实呛了一口，眼睛一眯，危险随之散开，“小东西，你究竟是什么人？”
即便是世家尊主，在他面前也无不绷紧了神经，不敢多说一句，更不敢多有一个动作，这小东西，不光算计他缔结血契，竟还拐弯抹角的骂他。
羲家人？呵呵……
他的眼神如鬼魅，似乎能洞察一切，羲凰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却又强装镇定，停顿片刻，抬头迎上他的眸子。
“刚才在山洞口，你不是知道了么？羲家唯一的幸存者，众人口中的废柴。”
“怕是没那么简单。”烛煞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
“哦，对了！”
羲凰突然想起什么，黑亮的水眸之中精光一闪，“现在还跟你缔结了血契，也算是牛逼轰轰的人物了！”
“噗嗤——”
烛煞忍不住笑出声，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你倒是坦率！”
下颚冰凉的触碰，似乎挑动神经一般，让羲凰不受控制的绷起了后背，她摆摆手，倒谦虚起来。
“哪里哪里，你可是千年老……神尊，我这点小心思在你面前可翻不出什么花来。”
不得不说，这小东西虽然大胆，却也着实深得他心，尤其是，她不经意的一瞥一笑之间，似乎又有了那个人的影子……
“这样一来，羲家的至尊法器对你也没什么用了。”他看似叹一口气，眼睛却落在羲凰身上。
“至尊法器”四个字在耳畔擦过，羲凰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