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睡着了？” 看着顾修宇轻轻把孩子放到炕上，杜若揉着眼睛问道。
说是守岁，几个孩子玩得累了，自然是顶不住困意。说笑玩闹之间，几个人就店铺开始打起瞌睡来。
孙嬷嬷和顾明小英几个，也都各自回屋子里歇息去了。霓儿早就架不住，窝在杜若的怀里睡着了。
因为担心着臭蛋儿，所以杜若一直坚持着没有睡觉。等到顾修宇将几个孩子放好了，他们二人才提了灯笼往羊圈方向去。
村镇里不时传来一两声炮竹声，可是自家院子里却静的出奇。
“咩~咩~” 臭蛋儿虚弱的叫着，隐约还能听到更细小的哼唧声。
冷冽的空气中，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越靠近羊圈这味道越是浓烈。
“生了！” 杜若小心举着灯笼，臭蛋儿被光一照，忍不住把脑袋往里面缩了缩。
杜若赶紧压低了灯笼，打开羊圈走了进去。干草上，臭蛋蜷缩着。
它身边有一只刚出生的小羊羔，窝在臭蛋的前蹄边。而臭蛋儿则不时伸出舌头，舔舐着小羊羔身上的胞衣。
“咩~咩~” 臭蛋虚弱又痛苦的叫着，那声音仿佛是在向杜若求救。
“阿宇，你打着灯笼！” 杜若察觉出不对，往臭蛋儿身边走了走。
这才看到臭蛋的屁股那里，赫然有两条细长的小腿伸出来。
不好，原来臭蛋儿肚子里还有一只小羊呢，怪不得叫得这般凄惨。
她小心的伸手，摸了摸那露在外面的小蹄子，本以为那只小羊已经胎死腹中，可是手上却突然被轻轻踢了一下。
胞衣已经破了，羊水也流了不少，没想到这小羊竟然还活着，还算是命大。
“阿宇，你来帮忙，这样按住臭蛋儿的肚子。” 杜若想赶紧帮助臭蛋儿娩出腹中的小羊，但她又怕臭蛋受惊失控，所以叫顾修宇按住臭蛋儿。
两人神色紧张，围着臭蛋儿。杜若试着轻轻拉住那露在外面的小羊腿，一边用手轻推臭蛋儿的肚子。
可是臭蛋儿是地第一次产子，疼痛害怕之余，让它的精神也十分紧张。
“咩~咩~” 杜若按一下，臭蛋儿就痛苦的叫一下，刚生下的那只小羊也跟着害怕的哼哼唧唧。
“臭蛋儿别怕，娘亲是在救你！” 云朗被放在床上之后，不一会就醒来过来。
他见找到顾修宇和杜若，知道他们应该都去羊圈了。他穿了衣裳和鞋，也跑到羊圈这里。
“云朗，你怎么起来了？” 杜若和顾修宇都被云朗吓了一跳，这孩子不吭一声就出现了。
“我醒来找不到爹爹和娘亲，就想你们一定到这里来了。” 云朗蹲在臭蛋的头前，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
在云朗的安抚下，臭蛋的情绪渐渐安定下来。时间不等人了，杜若继续动手轻轻拉扯小羊。
就这样，顾修宇推着臭蛋儿的肚子，杜若拉着小羊的腿。臭蛋儿似乎也平静下来，虽然还是痛苦的叫着，但却不再胡乱蹬脚。
终于，在几个人的共同努力下，小羊的身子被拉了出来。
来不及高兴，杜若立刻用布清理小羊的口鼻，可是清理完之后，小羊还是没有发出叫声。
她探了一下小羊的脖颈，还有脉搏，只是已经十分虚弱了。
她托起小羊的身子，将小羊倒过来，轻轻拍打着小羊的前胸。
拍打了几下之后，小羊轻轻哼唧了两声，终于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