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节目,姬韵韵风风火火往化妆间走。
姚橙在走廊碰见她,朝她吹了个口哨,调戏她:“整天录节目和来发泄情绪似的,还有比你的工作轻松的嘛。”
姬韵韵提着裙角,边咣咣踏着高跟鞋,嘴里边骂:“你们屌策划又请的什么人?!要不是挂着水灭火,我能在台上燃起来。”
姚橙:“炸舞台,炸舞台嘛。现在偶像团,就流行炸舞台。你也算独自成团了。”
“操他!娱乐圈必须得好好整治整治了!第一件事儿,就是不许读书!我日他,凡是在这个圈子,你别管是谁,但凡卖弄文化的,就是装逼犯!排排扫射过去,肯定有冤枉的。隔一个枪毙一个,操他,肯定有漏网的装逼犯!”
姚橙刚要张嘴,又被姬韵韵把话拦了过去:“你们策划也是!策划一期吃瓜的,都比搞什么读书人设靠谱!屌娱乐圈,谁读书?剧本都不读,读了也不懂,懂了也不会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演员,最大的演技在离开镜头后!”
姬韵韵在走廊里一直骂到化妆间门口,一脚把门踹开。
姚橙跟进来,一屁股坐到她化妆凳上,拽过她的零食箱子,开始翻东西吃。
姬韵韵扒了裙子,换衣服,还在骂:“放眼娱乐圈,整天读书、读书的,跑他们家翻一翻,唯一带字儿的,就是房产证。姓信的,还吹牛搞收藏,你看到了吗,卖弄收了俩瓷器。除了他家马桶是瓷的,他懂什么瓷?!”
刚骂完,信海打发人送了礼物进来。
一盒口红。
姬韵韵朝送礼的柔声细语:“请替我谢谢信老师,啾咪啾咪惹。”
等人出去,关上门,姬韵韵就把口红送姚橙了。
姚橙:“你这不是挺会说人话。现在都会两面三刀了,进步了。让你老头子熏陶的?”
姬韵韵甩出垫杯,“这是姓信的跟侯总蜜月上了,演了他制片的剧,要不然,我这么叽哩哇啦的对他,这盒口红就不是送我手上,直接送我脑门上。”
姚橙端着那盒口红:“可是品牌呢,这么多,二十多种颜色呢,你都给我?我一时半会儿也涂不完。”
“涂嘴,涂屁眼,爱涂哪儿涂哪儿。”不忘抱怨:“真他妈的一个个的,谁和谁突然蜜起来,月起来,我总是蒙在鼓里。”
她不光气侯贤青明明对信海评价一直保守,却调头合作起来,更气许弋君怎么突然和鲍启纶又搞起来?
姚橙:“操,你整天和分裂似的。一会儿说人话,一会儿嚼咕屁。”
姚橙站起来,提着大盒的口红,翻了两包零食,走到门口,“再有什么好东西了,记得救济救济我。你老头子也是,不许收粉丝礼物,操,我还指望卖你粉丝的礼物发家致富呢。”
姬韵韵摆摆手:“穷逼指望穷逼发达?”
姚橙嘀嘀咕咕:“我倒希望跟你似的,睡富济贫。富人他妈只想叫我拉磨,不想跟我睡觉。”
说完,关上门。
提到侯贤青,姬韵韵想起来,这个点,他早到了浙江,赶快问问他,剧组到底什么情况。
打开手机,有鲍启纶的未接,还好几个。
侯贤青没接。
也许在忙着处理事情。
她顿了顿,给鲍启纶回过去。
过了一会儿,鲍启纶才接起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录完节目了?”
姬韵韵不说话。
他这才口气中多了疑惑:“你怎么了?”
“你不是个好东西。”
他顿了顿,“出什么事了?”等她一等,没听到回话,又商量:“见面方便吗?我们见面聊好不好?”
“你先买好重大意外保险。”
他似是笑了一下,却问:“你嗓子怎么了?先喝点水,怎么听着有点哑?”
“发烧了。”姬韵韵本想着,骂他,一直骂他,往死了骂他。奇怪,一听到他不疾不徐的声音,气焰灭了一半。
“看医生了吗?”他关心问。
“吊完瓶了。”
他轻声:“需要我找你,照顾你吗?可以吗?”
姬韵韵讥讽问:“你怎么照顾我?发烧,吊了水,温度下去了。又不会拉床上,尿床上,你给我换尿布还是擦屁股?”
他这才回归到她微信上的辱骂上来,“见面说。我去电视台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