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飘荡长发往后被顺风吹起，散散洋洋如细碎火苗。
“我记得，十夏选手你已经组队了吧。和裴戈她们？正好是五个人。”
在层层弹幕的问号中，山禾视线转向前方，并不看十夏，只有声音依旧清晰。
“不如你退出吧。”
『？？？？』
突然的五个字让弹幕叠加出重重叠叠的问号。
“我今天还没找到组队对象，你是我心中最强大的一位。按照规则，强大的人要背负更多的责任。”
山禾将目光转到十夏身上，细细打量她的表情，斟酌开口。
“你退出的话，我就可以加入。你觉得怎么样？”
『谁特么规定的规则？？这怎么能这样强迫人退队呢？？』
旁观许久的弹幕终于暴躁起来，翻江倒海的热度倾泻出庞大的弹幕洪流。
思维敏捷的弹幕飞速剖析前话。
『等等，她是怎么知道组队事情的？有分析之前这人镜头界面的吗？』
在节目组论坛的盘口中，‘山禾’所属盘口‘不是好人’被压上长长的一串，直接超越另一端。
星网里不敢置信的流量飞速剪辑片段，将【山禾劝十夏退队】挤上热度榜。
不断蹦跶的弹幕落在地面，余怒未消地跳动。
晚风带来一片静谧的凉意，将暗处的燥热吹散。山禾这才发现十夏到现在还没给出一点反应。
十夏倚靠在花坛旁，手指比白青石板更加白皙，被浅浅光亮一照，是莹润如玉的分明。
她没有为这几近挑衅话语的动怒，连眉梢都没有挑起。
只有眸光轻轻转了过去，黑白分明的眼眸好似薄凉夜色，又像饶有趣味，看得山禾紧了紧手指。
“你生气了吗？”
山禾声音放缓询问。
十夏摇了摇头，眼眸中的确蕴含一点好奇的有趣。
她想起之前裴戈的话，抿唇笑了下用同样的话回答前言。
“我觉得不怎么样，也不能答应你。”
如果是婉柔来问，她会毫不犹豫退出。
而山禾才认识了一天，在白天聊天时说话很是生动有趣，偏偏在这会的对话中，完全没有了白日的婉转。
简直像是故意来挑衅一样，不是真的想要加队伍。
山禾从这一开始就觉得棘手，终于得到一个回答，立刻点了点头。
她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指尖好似有流光转动，简单应了声。
“好吧。”
这个回答实在太过简单，和之前的一句句逼迫相求完全不同，又让弹幕泛出层层叠叠的问号。
而后山禾不再多说，也不再看向十夏的位置，一个人背身望向前方，蹲坐在地面上。
这个背影看上去安安静静，与先前相比反差太大，居然显出一丝寂寥。
『这是在干什么啊？』
疑惑的弹幕不断滚落。
当双方都不再说话，又过了一小会儿后，一道轻微的响动从后方响起。
响动声逐渐远离，夜色中泛出熟悉的咔嚓嚓声。
十夏顺着声音回头，望向来路的方向。
暮色深深里，一抬不知拍摄了多久的自动式摄影机正在远去，黑黝镜头闪着录制中的光线。
『？？？』
草地上满是掉落的问号，一叠叠重合成疑惑的小山。
山禾仔细听着后边的声响，等到声响近乎消失时，才转头看向一直站在花坛边上的人。
“你真的是让我惊讶，你看到了摄影机反应还能这么平淡？”
十夏嗯了一声，望向今天这个自己见过三次面的山禾。
她并不回答问题，反而抛出一个问话。
“你有什么要向我解释一下的吗。”
山禾以坐在地面的姿势转了一圈面向十夏，脸上终于有了狡黠的笑意。
“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我们最后应该会组团出道，我可以提前告诉你，希望你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