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的肥羊，问：“你想买水墨画？”
这男人瞧着三十来岁，黑发黑眸，俊秀儒雅，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的西装造价不菲，就是看着很热。
男人点点头：“我虽然从小在M国长大，但一直很喜欢水墨画，有幸得见，还请小姐让一幅画给我。”
段倾心的拒绝依旧很干脆：“不卖。”
沈梵音：“我卖！我卖！”
段倾心瞠目结舌，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梵音在国画方面的造诣，目前仅限于拜了段老为师，段倾心甚至都没看过她画的画。
就这，谁给她的勇气要卖画？
曾婉婉站在一旁，没眼看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男人显然也信不过沈梵音，打量着她片刻后询问：“不知这位小姐是？”
眼前这姑娘看着年纪就不大，能画出来什么好作品？
沈梵音挺起胸膛，下巴不自觉的扬了起来：“我叫沈梵音，段老先生是我师父，你眼前的段小姐要叫我姑姑的。”
男人的脑子绕了几个弯儿，捋清了他们的关系后先是点头，随后又挂起了个温吞的笑脸：“久仰、久仰。不过我还是更想买段小姐的画，她的画作未必是最好的，但我只想要她的画。”
沈梵音：“你到底是想买画，还是想买姑娘芳心？”
男人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透了，三十来岁的人了，面对如此直白的询问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梵音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宰肥羊计划胎死腹中了。
哀叹一声，她转身回到曾婉婉身旁，小声嘟囔：“我这命里就没横财。”
曾婉婉笑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却板起脸，故作严肃的说道：“你若真把画卖出去了，那我就该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穷疯了。”
沈梵音：“我穷得还不够明显吗？左肩奶奶，右肩房贷，后边还有个‘女强人’苏沐等着我带飞，生活压力很大的！”
一堂婚纱店的生意是真的不错，苏星慕给的年薪是真的高，可沈梵音也是真的穷。
两千多万的房贷压得她不敢有丝毫松懈。
而且奶奶的年纪一天比一天大，纵使每个月的例行体检都表明老人家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她也必须得做好准备。
她可不敢大肆挥霍，等到亲人需要治病的时候只能趴在床边哭。
瞧着沈梵音的眉头逐渐皱紧，曾婉婉也严肃起来，低声问：“出什么事了吗？我这有钱。”
她没问沈梵音需要多少，只说自己有。
若不够的话，她去凑。
沈梵音回过神来，展颜一笑：“没出事，未雨绸缪嘛。”
曾婉婉本想再说些什么，思绪却被段倾心打断了。
段倾心终于打发走了那个男人，一脸疲惫的回到她们身边，笑容勉强：“好久不见呐。”
沈梵音转头看向她，眸光又亮了起来：“有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是想买别的画的？倾心，咱俩合作，你画画，盖我的章，赚了钱五五分，你随便画一画不用怕丢名声，出了事我扛着，考虑一下？”
段倾心：“……”
她刚刚真的以为沈梵音如此说是想给自己解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