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巡摇摇头，不免叹着气。
“我说他做假账。”
叶扉迷茫地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这账面看起来确实是没错的啊，而且刚才韩助理也说了，这家子公司业绩一直平平，销售额少也很正常吧。”
“但是你看到进货单和出货单了吗，”霍巡冷冷地说，“数量有出入，出货量比进货量还多，他们卖的是空气？收支这里却是正常的。”
叶扉趴在桌子上，“哇，真的是诶，这要不是记忆力特别好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现在大家都依赖电脑软件数据分析，还有几个人用肉眼看的。
在繁冗的好几页数字里能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来，也只有霍巡这双鹰眼了。
韩助理也是这才发现了问题，“那，我们要怎么处理啊？”
霍巡冷淡地拿起下一份文件，“让财务去子公司彻底查一遍账目整理损失，然后就交给法务部该怎么办怎么办。”
霍氏的法务部声名在外，遇到他们不死也得扒层皮。
叶扉嘴巴张了张，又合上。
霍巡侧目，“想说什么？”
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他不近人情，子公司的经理毕业就进了霍氏，霍老先生在任的时候这人就在了，至今为止已经做了二十多年，才好不容易混上个分公司经理就要被送去吃牢饭了。
霍巡以为，叶扉也会这么看他。
看不惯他的冷漠。
结果她嗫喏着挤出了几个字——
“你刚才好帅啊。”
尤其是叫法务部那里，尽显大佬风范，果然是大集团的大老板才能有的架势。
不知道哪一天她才能这么厉害。
霍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就不该指望叶扉有正常人的反应。
最可怕的是，他喜欢的，所被吸引的，恰巧就是她这种奇怪。
因为只有她这种关注点永远特殊的人，才不会说“霍巡是个冷血动物”这句话。
他伸手在叶扉额头弹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听到她吃痛时的抱怨。
“坐近点。”
－
经过短短几份文件的试探，霍巡发现，叶扉的经商天分确实高，经常会说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还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令人眼前一亮。
但她欠缺的是系统的基础知识。
所以霍巡干脆找出几份去年的财报给她，“这里有本课程书，你对照着里面的内容去分析这些财报，跟我说你看出了什么。”
叶扉生产之前也上了几节网课，这些知识学到一半，她乖乖地接过书，像小学生似的，趴在桌子上一页一页地看。
还不停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气氛难得因此变得和谐，霍巡处理着自己的事情，叶扉时而看看书，时而看看女儿，遇到不懂得就凑过去问霍巡。
“唔，这里我有点不明白，”叶扉摊开自己记笔记的纸给他，“你帮我看看。”
霍巡放下手里的工作，自然地接过，蹙着眉看了几眼，“这个其实很简单。”
然后说了一大堆中英文夹杂的专业名词。
叶扉听得内心崩溃。
中文她听明白了，英语也没有障碍，上辈子她躺在病床上接受了基础教育，外语水平虽然不能和人家搞学术写全英论文的人相提并论吧，但交流肯定没有问题。
但霍巡说的这一连串的词，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再结合手里的财报，更懵了。
霍巡高中就出国读书了，大学读的商科，再加上从小家里精心培养，接受这些知识本来就很容易，属于老师简单概括一下，他就能融会贯通的那种。
所以他和叶扉一样懵逼，不明白她哪里不懂。
恰巧这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霍巡抿唇，“进来。”
财务部员工拿着东西进来，“霍总，我们集合了子公司一些情况，拿来给您看看。”
霍巡嗯了一声接过，“正好让他给你讲讲这个地方。”
财务小哥这才敢正视桌边正求知若渴的叶扉。
唔，叶小姐真好看。
那老板的女儿肯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