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节目怎么了，我看我孙女节目直播怎么了！”狄忠国不装了，哼着声问樊尔。
樊尔挠了挠头，觉得他像难伺候的女朋友:“我没说怎么了，你看就看呗，干嘛装没看过，而且你看过，应该认识于昼吧，干嘛还问他是不是男孩子？”
在她一句一句话下，狄忠国愈发挂不住自己的面子，幸好洪管家及时挽救:“因为老爷想维持在樊小姐严肃的形象。”
严肃的形象？狄老爷子……他有吗？
不过这回樊尔没再拆台，因为洪管家在对她使眼色。
她懂她懂，这些老一辈的嘛，总想在孩子心里维持一个高冷严肃的形象嘛。
就和她一样，希望能在粉丝心里留下她高冷……呸呸呸！她本来就很严肃高冷。
别问，问就是，绝对不承认自己崩了人设。
“外公，你根本不用维持，你在我的心里永远严肃高冷。”樊尔认真的对狄忠国道。
狄忠国看她一眼，轻哼声，但没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那个白瑾，盗了你的作品？”
樊尔点头:“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解释，但《观海》是我的作品。”
“《观海》写了什么？”狄忠国问。
“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孩带着璀璨梦想进入娱乐圈，希望成为独一无二闪耀的星星，却被繁华迷了双眼，融进这么深海，最后带着仅剩一点自我，跳楼自杀的故事。”
所谓观海，就是你在看着那片海，你觉得自己不会沉下去，但当海浪来袭，带着你从未见过美丽的浪花，你真的觉得自己不会沉下去吗？
狄忠国听完樊尔所说的故事，沉默半响道:“你是在说你的朋友舒烟吗？”
樊尔身子微微一怔，她闪动着双眼道:“你连她都知道啊。”
“我只是想知道你以前的生活，她毕竟是你以前唯一的朋友，我也就有所了解。”狄忠国说。
樊尔抿紧着唇，不再说话了。
过了很久，她才道:“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外公，这种事情，我还是希望你问过我的意见后，再去了解，毕竟是我的隐私。”
狄忠国顿了一下，回答:“对不起。”
“恩，没关系。”樊尔应。
应完，她就不说话了。
总是脸上常常带着笑容的人，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沉默。
狄忠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
毕竟死亡这种事情，总是沉重。
他只能看洪管家一眼道:“你去拿电脑过来。”
“是，老爷。”洪管家应。
洪管家退出去之后，他看向樊尔问:“你要黑客干嘛？”
“三年前，舒烟留下遗言，让我为她写一本小说，我为她创作好未命名大纲，只等手里的书完结，开始连载。我不知道白瑾从哪里知道的大纲，将《观海》写出来，发表到网上，但这是我为舒烟写的小说，我无法原谅他。”
樊尔对《观海》印象深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在这个故事的女主身上，看到了舒烟的影子。
这些话，她虽然有隐瞒，但并没有撒谎。
舒烟是个孤儿，同她一样，因长相好看，被挖掘出道。
舒烟凭借着脸，刚出道就大火。
五年前，樊尔的第二部戏，她演配角，舒烟演女主角。
剧组里的人，都爱说八卦，所以樊尔时常听到舒烟耍大牌，被剧组投资人包养的消息等等。
这些话，樊尔听入耳，但从不跟别人去八卦。
樊尔自我感觉舒烟还挺好的，天天不是送水，就是送饭。
水不说，送的饭可好吃了。
樊尔和舒烟有交集时，是那部戏拍到一半的时候。
那天晚上，她吃撑了，出去消食，意外撞到了舒烟和剧组投资人。
那个投资人姓宋，今年32，是个长得不英俊，但很清秀的富二代。
舒烟把富二代送走，樊尔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被发现，但还是被发现了。
但舒烟并没有为难她，只坦坦荡荡告诉她，她和那名富二代在交往，让她不要告诉别人。
以至于后面她和舒烟成为朋友后，在知道富二代其实有对象之后，她以为舒烟被欺骗了。
但舒烟并没有被欺骗，舒烟告诉她，她都知道。
她和那名富二代从一开始就是交易，舒烟长得漂亮，不可能没有人对她没心思。
不同意，就要一直被打压。
舒烟咽不下这口气，觉得竟然都要被潜，那就找个稍微年轻的，能入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