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潮俊眉微拧，站起身走向满目盛怒的慕轻棠。
又一声震响，两人前后出了门。
白懿方才还楚楚盈动的眼神霎时阴冷下来。
空旷的走廊里，小慕斯靠着墙站着，小小的身体瑟瑟发抖。
“慕小姐，有什么事吗？”
顾听潮虽心里有很多疑惑，可面上对她，不过淡漠。
慕轻棠深深呼吸，快要把牙咬碎了才让自己情绪稳定。
“我想要个说法。”
“说法？”
她单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当着男人的面含着泪缓缓撩起儿子的衣服。
当斑驳刺目的伤痕刺入顾听潮眸底的刹那，他挺俊的身形狠狠晃了晃，脑中嗡地震响！
“妈咪……”小慕斯小声嗫喏着，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眼前的孩子，除了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了。
有些是新添的淤青，有些是旧伤开始愈合了，可无论是新是旧，这些狰狞的伤痕都在控诉着一件事——小慕斯在幼儿园被白子祺和其他孩子霸凌了！
“顾总，您的侄子可真够阴险的，还知道打人不打脸。”慕轻棠明眸被怒火灼得通红，“是您教他这么干的，还是白懿教的。”
她的语气极低平，却字字句句像刀子在剐他的心口。
“抱歉，慕小姐。”顾听潮一时脑子有点乱，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抱歉？呵……顾总是觉得自己贵为SG总裁，您说出口的这两个字，就比别人的值钱是吗？”慕轻棠气得呼吸都不稳了。
顾听潮深吸了口气，甚至不敢去看小慕斯，“慕小姐，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我一定全部满足。”
“任何要求，是吗。”
“对。”
慕轻棠秀臂支撑着身体，仿佛耗尽了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
顾听潮心里一紧，这一幕，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慕轻棠沉默着从他身边擦过，挺拔清隽又不失柔美的背影深深摄住他的视线。
她打开门，目不斜视地走到白懿面前。
“慕小姐，你怎么又来了？”白懿一声冷笑，“不会是刚自退完就后悔了吧？既然想逞强就该撑到底啊，这脸打得未免太快了点……”
啪——！
啪——！！
啪——！！！
白懿话音还没落定，慕轻棠便以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手速，狠狠甩了她三个响亮的嘴巴！
众人大惊失色，倒抽了口冷气！
白懿两颊又红又肿，整个人都傻了，唇角还流出一抹血迹。
“你说对了，我是来打脸的，但打得是你的脸。”
此刻的慕轻棠眼神凶残得简直能吃人，把园长和老师吓得体似筛糠。
“世人说父债子偿，白子祺的父母不在，我看你挺疼他的，既然如此，我让你来偿还不过分吧？不都是白家的人么。”
音落，啪地一声慕轻棠又扇了她一巴掌，一边两下，对称了。
“你……你竟然……敢打我……”白懿捂着通红的脸，被打得都耳鸣了，毫无形象地怒吼，“保镖！给我收拾这个疯狗一样的女人！”
这会儿顾听潮领着小慕斯走到门口，看到这一幕都震愕住了。
“都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