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山上的空气好。”陈紫染伸了个懒腰说了一句。
“小染昨天喝了多少？”裴骏桀问道。
陈紫染呵呵一笑：“不多不多，你走了没多久我们也散了。”
“抱歉，没能陪你过完一个完整的生日。”
陈紫染一脸轻松：“没事儿的，以后还有很多个生日呢。”
裴骏桀听着她的话，目光一下就暗了。
陈紫染听着他没再答话，于是外歪头看着他：“你昨天是有什么急事呢？可以和我说吗？”
裴骏桀转头看她，眼里有些意味不明。
陈紫染以为是他不想说，忙又摆摆手：“你不想说没事的，你不要有压力。”
裴骏桀淡笑了一下。
普通的女人，如果男朋友心里装着事情，几乎都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吧，但是，陈紫染却从来不会。
她不会以任何恶意去揣测身边的人，偶有的时候他说他忙，她就真的一定都不会打扰他。
她不会去想他其实不是真忙，就是想要看看她会不会着急，会不会跟他撒娇说需要他陪伴。
但是，她从来不会，她总是给他最大的空间，甚至都不会有一句质疑。
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她根本不爱，还是因为她根本不会谈恋爱。
“小染，我想去海边了，我们去海边吧。”
陈紫染满口答应：“好啊。”
于是两个人又重新骑上机车，一直到了云东区的外海。
其实入海口海并不美，海水也因为上游泥沙的冲击而泛着浑浊的颜色。
冬季的海平面很平静，水面笼罩着大雾，一眼看不清楚天边。
“裴骏桀，等你正式入职了，我两个不如去一次风城看海？”
裴骏桀目视着远方，没直接答话。
陈紫染不是笨蛋，不可能没察觉出今天裴骏桀的不正常，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嘴，但又不知道怎么问。
“嗯，听说风城的海岸线很美。”
陈紫染见他这么说，眼睛都亮了。
“风城的海是蓝色的，还有白色的沙滩，比云城的不知道好看多少倍呢！”
陈紫染原本准备毕业旅行和沈天苌去的，结果因为要办天然金融所以就一直搁置了。
裴骏桀收回了视线，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小染，我不能陪你去风城看海了。”
陈紫染愣了一下：“那你想去哪里，其他地方都可以的。”
裴骏桀咬着牙，摇头：“哪里都不可以。”
“那就不去了，云城也很好，而且云城我……”
“陈紫染，我们分手吧。”
陈紫染瞬间愣住，想要说出的话全部被堵在了喉间。
她脸色有些发白：“分手？”
“没错，我们分手。”裴骏桀重复。
陈紫染没再说话。
裴骏桀也没说话。
两人面对着海，彼此都开始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紫染忽然轻笑了一声，有些自嘲的意味：
“好的。”
裴骏桀转过头吃惊地看着她，显然是没想到她竟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但陈紫染知道，裴骏桀是认真的。
她也知道，裴骏桀和她在一起，并不开心，有几次，她也想开口问他的，但终究还是没开口。
她以为总有一天，他会对她毫无保的，但是很显然，他们没能走到那一天。
从前那么多次分手，她都没在对方面前哭过，这一次，她也想要这样。
所以她转身，带上头盔，遮住了自己的眼泪。
她想，她真的不是一个谈恋爱的人，否则，为什么那么多次，那些人一次又一次的主动离开。
“陈紫染，你不问一下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