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抬眸，朝着床榻上的佳人望去，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四目相对。
楚阳张了张嘴显然是想要说什么，但是还不等楚阳开口，聂清灵便将之打断了。
她说道：“不必开口。”
聂清灵此刻仿佛已经重新恢复了以往的那种冷淡模样，语气充满了寒意。
“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我也不需要你对我负责。”
眼前的聂清灵言语间没有丝毫的感情，就好似昨天的那副姿态，只不过是假象罢了。
如果不是看到在那白色的毛毯上，出现的那点朱红，楚阳甚至都会以为这一切都是未曾发生过。
聂清灵不再看向楚阳，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走吧。”
楚阳默然，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那冷艳动人的聂清灵，心中很不是滋味。
但最终依旧没有说什么，轻轻叹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这里。
屋外清风不再，仿佛带走了昨夜的一切，带走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镜外。
修士们对此很是无奈，他们能理解帝尊的无奈，也能理解当时聂清灵的无奈。
两人明明都对彼此存在感情，甚至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可最终依旧只是萍水相逢。
他们两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因为，聂清灵她肩负的太多了，昨夜的一切，都不过是她为了宣泄这些年的劳累与苦涩，但到了第二天，依旧得重新面对到这个残酷至极的事实。
纵有万般不舍，也只留一声叹息。
风止，意难平……
世人皆知长生聂家有一冰山女子，美貌动人，堪比天仙，面对任何人都是冷漠至极。
可又有谁能想到，在这冰冷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是一个小女人的温柔……
群修们心里只觉得堵得慌，心情无比压抑。
天帝镜中。
城门外。
浩浩荡荡的大军中，楚阳一袭白袍屹立在大军最前方。
楚阳顿住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城头上的那一袭红衣女子。
不仅是楚阳，还有那些聂家的将士。
以及无数聂家的族人，都在翘首以盼着什么。
只是，过了许久，城头却始终没有半分动静。
楚阳将目光收回，目光看向了远方，带领着大军开始行进。
所有将士的脸上都涌现出了一抹失望之色，最后齐刷刷的跟随着楚阳脚步前进。
这时。
咚！
咚咚咚……
如雷般的鼓击声不断响起，震颤了整片天穹，敲击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一刻，无数人骤然回眸。
只见那一袭红衣女子，正手持着木槌，奋力的敲击着大鼓。
所有聂家将士心中的战意被激发，齐聚一心。
楚阳看着那城头上的一袭红衣身影，眼中闪过了一丝冲动之色，但最终很快消散。
不再去看那城中，而是率领大军奔赴远方的战场。
红衣女子在城头上，一边击打着大鼓，一边奋力的呐喊：“祝将军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