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拂语：“……”
北辰渊：“睡多了当真会影响脑子。”
“你是……”幽玄眯起妖瞳打量北辰渊片刻，恍然，“天帝？你遮掩容貌作甚？毁容了？”
染拂语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生怕这二位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拆了这维系着白时瑾生命的须弥芥子。
“那个，”染拂语小心翼翼的伸手拉住北辰渊的衣袖，劝道，“二位，有话好好说。”
幽玄这才将目光移向染拂语，微微打量了染拂语几眼，目光倏然停顿在染拂语手腕处露出的青鸾尾羽之上，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惊讶，问北辰渊，“你何时成亲了？”
染拂语：“……？”
白时瑾跳起来一把捂住幽玄的嘴，低声道，“师父，这个不能说！”
白时瑾转身略带歉意的看了北辰渊一眼，随后对染拂语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转过身时，幽玄充满疑惑的问白时瑾，“他明明就是开过屏了，我为何不能说？”
染拂语：“……”
她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联想到北辰渊最近的怪异举动，她看向北辰渊背影的目光，逐渐幽深了。
几人跟着白时瑾转过一片桃林，眼前豁然开朗。
原来，这山谷之中还藏着一处清雅别致的小木屋。
“这是当年我与师父一同建的，”白时瑾给二人斟上茶水，“三百年前，我初入凡间，第一处来的便是这里。”
染拂语有些惊讶，“你拥有所有的记忆吗？我是指，圣墟、你的劫数……”
白时瑾点点头，“到了这里，我便全部都记起来了，但师父如今……应当是不记得的。”
白时瑾的神色有些哀伤，染拂语连忙转移话题，“这里，是你与妖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吗？”
“自然不是，”白时瑾略有些诧异的看了染拂语一眼，疑惑道，“帝君没有同你说过吗？我是他在琨池边救下的。”
染拂语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北辰渊同她说过的话——琨玉秋霜花得天地造化，但北辰渊发现之时，琨玉秋霜花已然被琨池中的顽皮锦鲤啄的没剩几瓣，遂设下结界……
想到这里，染拂语双眸倏然瞪圆，不敢置信的目光在白时瑾与妖王之间来回梭巡，半晌，才磕磕绊绊的问道，“你、你、你们……妖王的原身不会是……”
白时瑾含笑夸赞道，“染姑娘当真七窍玲珑，不错，我与师父初次相识的地方，是圣墟琨池，这凡间历练，是师父陪我一同来的。”
因果关系完全反了。
并非白时瑾涉足凡尘才结识了妖王幽玄，而是这凡间，就是二人一同来的。
幽玄原本是上古紫金应龙，它活得太久了，究竟因何被天道罚入这圣墟琨池，从一条小小锦鲤开始重头修炼，它自己都记不清了。
三百年前，白时瑾借北辰渊之力淬神化形，而琨池中那条啄食了她花瓣的小锦鲤，亦借着琨玉秋霜花得天地造化的同源之力，重新化形成蛟。
正如白时瑾所言，这凡间历练，是幽玄自告奋勇陪着她来的。
至于后来白时瑾因何欠下恩劫，幽玄又是因何成了妖族之主，便是后话了。
染拂语心说，若是这样说来，北辰烬可当真是不够看的啊。
她在心底啧了一声，原来真正的三生三世在这等着她呢，北辰渊还当真没骗她，他在整个故事当中，真就只是个路过打酱油的园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