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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所幸对方那张薄薄的嘴唇也没再说出什么嘲讽的字句。德拉科一言不发地解开对方睡衣的扣子，一点一点地露出他带着伤痕的身体。肩膀上两英尺左右的疤，胸前一道长长的灼烧的痕迹，还有后背上细碎的伤口……哪些是之前伤的，哪些是傲罗出任务的时候伤的，哪些是成年伤，哪些是新的，德拉科想忽悠自己说不清楚，但是看见伤口他似乎就能够想起那些偷偷去圣芒戈看他的日子。

德拉科·马尔福不怎么会给别人脱衣服，所以他脱得很慢。哈利波特看不见他，但不知是因为四肢无力的原因还是因为失望，他没有反抗。他只是躺着脑袋正对着天花板，安静到马尔福都以为他已经认命了。

认命并且憎恨。

想到这里，德拉科马尔福的手抖了一下。救世主惯来是不认命的，从小到大，因为他就站在一旁围观，所以他一直都觉得波特和他的麻瓜种朋友、穷鬼朋友一样，总是像个濒死的蜉蝣一样在沼泽的水面不停地挣扎跳动。他总是自诩看不起这种毫无美感的抗争，但是却也被那种抗争中不屈的意志和胜利的信念所吸引。

然而他现在却一动不动，既没有行动上的挣扎反抗，也没有对德拉科说任何一个字。德拉科想到这里，心里忍不住有点惶恐。或许他真的不应该这么做，但是从他在家族图书室找到那个配方之后，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是那么默默地狂热地在心里爱着他，又是那样悲哀地绝望地想要跟他在一起。

他的感情压抑了太久，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控制不住自己。

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至少他的一生中会有一个夜晚，他会跟他爱的人有过一段亲密的回忆。

只要有过，就足够了。

德拉科不想让哈利听见，他刻意压低声音吸了吸鼻子。他努力克制自己，不想让自己想那么多，然后把手放到了哈利睡衣的裤腰带上。

然后，一直一动不动的哈利波特挣动了右手，按上了企图脱下自己裤子的那只马尔福的手。他永远不会只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放弃为自己挣扎的权利。他只是在观察，因为他一直都不明白，就算是喜欢，德拉科也不一定非要用让自己怀孕的方式来创造记忆，但是他看了一会儿这个小少爷来上垚他的时候还要哭哭啼啼的模样，好像就有点理解了。

虽然他不怎么理解对方的思维方式，但是好歹是多多少少有点理解他的想法了。

而且，他按住的这只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柔软还带着热度，他相信有这样一双手的人不会是属于他以前工作时见过的任何一种穷凶极恶之徒。

于是他在心里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道：“你，要不要先把我的眼罩拿下来？”

德拉科被他忽然动手吓了一跳，哈利觉得如果不是他四肢都被锁着，对方吓得可能第一时间就冲出了房间然后把门锁上了。所以他忽然有点好笑，就是这样一个胆小的人却对着他干出了这种非法囚禁的事。

“啊……”德拉科咬了一下嘴唇，有点心动，他最喜欢哈利波特那一双祖母绿的眼睛，要知道，就没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小蛇会不喜欢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