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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游见状安慰道:“我说感情这回事,只有喜不喜欢没有背不背叛的,你想开点,毕竟爱上一个人容易得很,一秒都不用,你再爱一个试试?”
裴关让卫游闭嘴。
裴关被那群保镖从寺庙后门抓回来的那天,没想过事情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同性恋,喜欢男人,这些事情比起崇伟的公司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崇伟早就不管他那么多了。葛肖肖这个和裴关从小玩到大的半吊子记者像看笑话一样偷偷潜进他家,隔着禁闭室的天窗嘲笑他,说裴关裴关,这名字简直为你量身定制,又被关进了。
裴关让他滚蛋,说出去之后要你好看。
但一周后替裴关传消息的葛肖肖却跑空了,他没有见到何所惑,在裴关一脸期盼地等他开口时,葛肖肖站在禁闭室的玻璃顶上一动不动,说何所惑跟那个白人走了,已经不在港城。
被铁链锁住脚腕的裴关好像失去知觉,那些痛磨在身体上却不及心口,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抖,却克制着问,去了哪里?柏林吗?何所惑在那有一场演奏会,本来我们要一起去的,这个时候,这个时候他可能在排练,很忙,没有时间。
“人家根本没去柏林。”葛肖肖将照片贴在玻璃顶上,禁闭室里的裴关仰头来看,明明隔得好远,可葛肖肖还是看到他眼眶里的泪光,“在哪我不知道,但他确实跟那个叫Vernon的混血佬走了。”
裴关千丝万缕惨不忍睹的回忆没能持续多久就被汽车熏人的尾气拖回现实,他一偏头,一辆通体漆黑的宾利停在他跟前,在回河不够明晰的夜里反着锃亮的光。
“真是神了,今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卫游手指那辆黑车,还非要强迫裴关将注意力也集中在上面,“还记得我下午说的没,这酒吧老板的女儿来了,就差点成为大明星的那个。”
不记得了,裴关想,他只记得那个要女人喂饭的钢琴骗子了。
车门后站稳的女人走起路来像走T台,裴关看着她绕过车身从副驾驶位扶出一个西装革履但一脸醉意的男人。裴关盯着那个男人想,挺板正的,气质也出挑,底子百里挑一的好,难怪讨女人喜欢,
就这样盯着看了几秒,裴关的嘴角又有了垮下去的预兆。他想到无论何时都衣着整齐的何所惑,跟裴关站在一起时像分裂的两个图层。何所惑永远都矜贵谦逊的,一颦一笑恰到好处,就连拒绝裴关时也令人挑不出差错,像片看起来被珍藏得丰润的云朵,一屁股坐下去才知道里面埋得全是比针尖还利的刺。
“我站这醒醒酒,不进去了。”男人对着扶他的女人说,顿了顿继续道,“东西先拿出来吧,我们回去看看。”
裴关一瞬间觉得头重脚轻,明明离他有五六米的距离,裴关盯着男人笔直的脊背,高浓度的酒精仿佛完完整整地被他吸进肺里。
男人斯斯文文的声音明明寡淡无常,却像选中目标那样砸到裴关的膝盖骨上,扑通一声令他跪地。
“靠,我都忘了你脚断了,刚刚走出来还步步生风的。”卫游被裴关突然跪倒的阵仗吓了一跳,心惊胆战地伸手去扶,一边病急乱投医地问他云南白药喷不喷,一边不忘调侃,“你也真行,两层楼说跳就跳,万一把命跳没了有你后悔的。”
裴关的耳朵好像失聪了,卫游的絮絮叨叨泡在水里咕噜咕噜响却听不实,有人往水里丢硬币,裴关只能感受到一枚枚硬币砸进他脑袋里,脑神经从耳朵里挤出来,裴关又要被抽干了,但仍然没有响声。